握住了风长栖的小手,“长栖,咱们可算是遇着大麻烦了。”
风长栖不吭声,少有见着玉无望这副模样的时候,一时之间思绪缥缈。
大抵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马车在惊云司门口稳稳当当地停了下来,玉无望托着风长栖下了马车,师徒二人脚步匆匆,一脸沉肃走上了阁楼。
也不知是从哪儿找来了许多卷宗,玉无望一一摆在风长栖面前。
“这里头记载着江湖诸个门派,还有许多了不得的人自成一派的记载,其中就有姽婳圣手。”
风长栖应了一声,细细看了半晌,越看那脸色就愈发差了。
这里头记载的姽婳圣手,跟她这些时候见着的冷幽若半点不同。
冷幽若看起来不过就是个寻常女子,依着司丽楼一众女子的话说,那人整日介都长嗟短叹,并无半点欢愉。又日日吃药,身子极差。
练武之人,怎会有那样的破败身子
风长栖铁青着一张脸,看着上头又写着,元庆二人,姽婳圣手横空出世,也不知跟江湖里头的云凝阁生了什么小龃龉,独自一人,横冲直撞,直接上了风源山。
也不过就几个弹指之间,就将云凝阁里头的八位长老,一一挑断手筋脚筋,肋骨更是被一一震碎,在众目睽睽之下,硬是吞了几个长老猩红的、活蹦乱跳的心脏。
至于吞心之事,真假尚且有待商榷。只是这一战却是真的,后来就有人传,这姽婳圣手爱吃人心,纵使是遇着了负心人的腌臜心脏不愿吞食,可这剜心的癖好,却是实打实的。
风长栖越看越怕,迅速掩上卷宗,几乎呕吐。
她甚至都可以想象出那人一脸倨傲,伸着利刃迅速剜出人心的阴狠面孔。
“师父,这些可是传闻难道还是真的不成”
“十之都是真的,长栖,你可知,在数年前这位姽婳圣手,就在江湖之中大有声名。只是后来也不知怎的,就销声匿迹了,这些年并未在江湖之中走动。”
风长栖睁大了眼睛,这些年冷幽若身子羸弱,闭门不出,一直幽居司丽楼的常元阁。
难道说,这其中又有什么计较不成
“师父,古怪的很,冷氏姊妹身世可怜,冷幽若如何能跟江湖中人扯上关系,还能学武呢”
想想冷楚,这些年一直都在孽海飘零,不过就是为着生计罢了。
若是冷幽若有法子在江湖之中力战群雄,并且一战成名,为何还要看着自家一母同胞的姊妹这样艰辛欢乐场上的生意,哪里是那样容易的
当真是出出生疑。
正自想着,又听着外头开阳通禀,只说是风知竹求见。
那人身子才好了几分,又来惊云司做什么
耀京城底下的势力蠢蠢欲动,整个耀京城都危如累卵,若是风知竹不再作乱挑事,倒也不失为一个盟友。
风长栖耸了耸肩,抖擞着一身的冷汗,“我们下去。”
风长栖跟玉无望一同下了阁楼,见那人犹如太爷一般坐在大厅里头吃着茶水,见着他们师徒二人一同下来了,脸上的笑容愈发轻佻。
“未曾想到我也有今时今日啊,当真是了不得,好生体面,能让公主跟国师一同见我。”
“有何贵干”风长栖睨着他,“身子好了真亏的你,也不知怎的说服了蓂音阿姐,竟然放你出来了。”
“自然。”风知竹想到蓂音那样气呼呼的小脸,不禁有些好笑,“她可不像你,说几句好话便能哄她放我出了别苑,今日在芝兰坊吃花酒,看到了一个趣事,是以这才跑到惊云司来,同你们说道说道。”
见风知竹瞬息之间就变了脸色,风长栖登时就明白了,这趣事想来也不怎么有趣,必定又是一等一的麻烦。
“直说吧。”玉无望也不想跟他胡乱攀扯,这姽婳圣手一事,已经够棘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