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风昭站了起来,“只是这些是非,不是提及旧情就能遮掩一二的。阿娘,我要先走一步了。”
风昭朝着曦妩福了福身子,撩开帘栊,径自走了出去。
曦妩三两日都未曾起身,整日介都噩梦连连。原本已经把何昭容那个人都给忘得差不多了,可是这会儿却一股脑儿地将前尘过往都给想了起来。
孙岩破再不来贴身伺候,取而代之的是玉容。
这日曦妩精神好些,也下了床。对镜时常自顾自地梳妆,颇有几分顾影自怜的意味。
天色已完,玉容给她一一摘下了头上的金丝点翠凤钗,又摘了后头的珠玉簪花珠钿,解开如云发髻。她伺候人向来周正,拿着白玉篦子,轻轻地给曦妩梳好头发。
已经到了春日里头,可是这一脸下了几日的雨,每每日夜,也不知窜来多少贼风。
忽而长窗被风吹开了,这本都是一溜镂花窗户,上头蒙着一层细细的烟罗纱,殿里的高烛迅速灭了支。
其他的都在扑棱棱闪着,曦妩不禁想到何昭容死的那个节令,登时就变了脸色。
“去,去关上窗户。”
玉容应了一声,很是淡然,迅速走了过去。
安息香已经点了好一会儿了,曦妩昏昏欲睡,被玉容搀扶着上床,很快就睡着了。
只是不大安稳,不过小半个时辰,就醒过来数次有余。
玉容听着已经没了动静,也歪在一边小憩。
玉坤宫守夜的宫女极多,但是她们都依着花珑的意思,一个个都守在外头,是不准进来的。一旦是入了夜,这里头遍只剩下玉容了。
大抵到了三更天,猛然听到曦妩的哭喊声。
玉容听了,浑身一颤,赶忙跑了进去。
只见那人满脸是血印子,纵横交错,仿若龟甲。寝殿里头的长窗这会儿也是大开着的,那点点血迹,也从床榻蔓延到了窗口,玉容觉着有些古怪,刚探过身子,就见着那一头也是一地淋漓的血。
明眼人都瞧得出来,这必定是人为,可是谁知道,那人却还是缩成一团,捂着自己的脸,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哭个不休。
玉容赶忙关上长窗,又重新点燃了高烛,又打了一盆清水过来。
“娘娘,还是洗洗吧”
“有人要害我,是也不是有鬼来了,是何昭容,一定是何昭容那个贱蹄子,是她要害死我。”她抖抖索索,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宫里有些资历的宫女都说,何昭容死的蹊跷,十有都跟这位了不得的皇贵妃有关。
原本玉容心里还有几分不信,毕竟当年的何昭容并不受宠,根本就威胁不到曦妩在后廷的地位,可是到了今时今日再看,仿佛这里头还有不少隐情。
她被吓得半死,茶饭不思,身子愈发不好了。
宫里的太医来了一拨又一拨,都说是忧思伤身,惊惧太过的缘故。风帝也来过一次,见她瑟缩着身子,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告知玉容要好生照拂,便匆匆忙忙去了。
曦妩见他那样不留情面便走了,心痛难言。
“别走,别走。”她扑下床榻,整个人都瑟瑟发抖,“不要走。”
“娘娘,皇上朝政繁忙,日后得空儿,必定还会过来看望娘娘的。”
“他必定是嫌我了。”
“娘娘,好生将养着,如若不然,日后纵使是皇上来了,也是无用啊。”
这话倒是实在,可是曦妩听不进去,总觉着身边都是何昭容的影子。她不敢再在地上,忙不迭地又爬上床榻,这哪里还有一星半点皇贵妃的模样
“去找萨满法师来作法,这玉坤宫里头有阴邪之物。”
大抵就是心魔了。
玉容嬷嬷应了一声,次日就找来了萨满法师。
一连日,那些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