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城里的百姓都说国师对帝女极好,日后必定是恩恩爱爱的一对儿。”
一切看起来都那样完满,白欢固然是担心的很,可还是只能相信日后结局美好,一切安然。那玉无望既然身上的灵煞已除,便能跟风长栖和和美美,直到白头。现在那样好,想必日后也不会差。
她斜斜地倚在长窗底下的软榻上头,背后是刺绣精致的凤竹软枕,正对着的红木桌上摆着一对鸳鸯缎面红被,这红被,不仅仅是面子极为耀目,里子所用也都是最为精细的。
这是白欢为风长栖出嫁准备的。
隐隐听着外头几个丫头在院中一边收拾花儿草儿一边低声交谈的声音,白欢听得愈发烦闷,朝着苏令之道:“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吧可不能有半点差池。”
“回女帝的话,一切都准备妥当,只等着吉日良辰了。”
白欢应了一声,摆了摆手。苏令之是何等乖觉的一个人见着白欢这副模样,很是识趣儿,赶忙去了。
玉无望跟风长栖日后在王城的府邸一早就装扮好了,暖阁很大,纱窗上头糊着的都是最为矜贵的暗影纱,也不知玉无望是从何处得来的,听闻一寸千金难换。在这样的初秋时节,在暖阁里头隔着暗影纱往外看,那种枯黄的日色,也变得和缓起来。烟雨朦胧一般,笼罩着一股有些暧昧的的温润杏味,是顶美的。
大婚那日,整个王城都沸腾了。所见之处,尽是一片亮眼的红色。
风长栖四更天就被一群人给闹得起身,匀脸抹妆,事无巨细,样样周全。
祖云也换上了一身水蓝色的软缎银线滚边的长裳,袖口上头绣着几多小小的折颜花。稀罕的是,发髻上都带着一对和田玉玉钏,整个人看起来比往日要柔美了许多。
风长栖知道,祖云也是要跟着她出宫的。
她心里一暖,任由那些喜娘折腾着自己那张脸,顺势握住了祖云的手。
“多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帝女说的是哪里的话这可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福分,承蒙帝女看得上,愿意让祖云伺候左右。”祖云说着说着便生了几分泪意,看起来好生可怜,“日后可以在宫外自由自在的,多好。”
风长栖笑了笑,又惦记起了自家阿娘。
到底是出嫁,比不得未嫁之时,可以常伴左右。想到日后自己也要继承皇位,风长栖心里的欢喜,又淡了几分。
凤冠霞帔都是白欢亲自挑拣的,样式也是依着孟丽的风俗所制,上头绣着的,除了凤凰,便是凤竹。这也是依着风长栖的喜好来的,听闻旁人成婚所穿的喜服,上头绣着的,大抵都是折颜花。
当真是华服,那样亮眼纯粹的红,风长栖的某种氤氲着泪意,这会儿看过去那抹红色愈发迷幻起来。她抚摸着袖口和领口上头的玉白色花纹,又看了看自己红软缎的金丝檐翘顶喜鞋,那一股子淡淡的光泽,直直地逼到了风长栖的眼睛里头来了。
可她姿态轻盈,高洁傲岸,仿佛是临水照花人。
她手里紧紧地握住了玉无望之前给她的那块凤玉,嫣然一笑。
龙凤呈祥,总归是一对儿。
她画上了纤长的落尾眉,比之往日,更显得温婉鲜妍,长睫如振翅的蝴蝶,眼窝底下映出了一股子淡淡的浅青色,一双鸳鸯玉镯,更显得肤如凝脂,皓腕凝霜雪。
外头是极好的天儿,明媚异常。日色扑在鸳鸯瓦上,倾泻而下。
唢呐声不绝于耳,白欢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就站在门外,细细看着她,眉眼之间的温柔和慈爱,是风长栖许久未曾见着的。
她心中一动,扑到了白欢怀里。
“阿娘,长栖辜负了阿娘可是”
“没有,”白欢哽咽,心底里也不知生出了什么晦暗的腌臜东西,阴冷阴冷,几乎将她吞噬。她也只是想到了自己跟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