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信王回来带来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信王幸不辱命,从边疆调来一万精兵陈师京城外的密林中,距离京城不过十多里地,一旦京城发生什么危急之事,他们便能在一个时辰内赶到,并凭借虎符进入京城,平扑叛乱,这些官兵都是经过和鞑靼人交手过有过历练的精兵,绝非京城中的乱臣贼子所能匹敌。
坏消息则是魏忠贤虽然没有受到消息,但他已经预料到了这一点,因此他也做了相应的准备,到时候他既然作反,进可以通过京城的守城兵进行负隅顽抗,退可以退守紫禁城,凭借着御林军来做殊死反抗,因为这两方势力中都有他的亲信,且现在信王他们不知道他的亲信是谁,有哪些人,掌握着多少人的调动,这些人何时值守等等,他们统统一无所知,这边给诛杀魏忠贤带来难度。
因为大家都能想到,魏忠贤作反之时,定是他的心腹在值守之时,可是到了那时候再知道,岂非已经迟了?
朱雀问道“难道这些人都是这么死心塌地地跟着魏忠贤,全然不问造反的下场么?”
他这么问,就是想知道魏忠贤是用什么手段将这些人都给拉拢住的,毕竟一个太监跟皇上比起来,毕竟跟着后者才会更有前途。
信王解释道“你们有所不知,京城的官兵都是轮流值守,很多重要的职位都是三班轮流值守,也就是一日十二个时辰,他们只有四个时辰用来值班,其他时辰则没有约束,他们职责轻松,饷银又多,闲来没事,这帮人就喜欢聚众赌钱,聚众赌钱本是违法之事,奈何他们就是官兵,谁敢去管他们的闲事?魏忠贤投其所好,先是将那些输红了眼的人用钱买了个死心塌地,这些人都欠着魏忠贤的钱,甚至还有其他把柄我在魏忠贤手中,他们对魏忠贤还不是乖乖听命?到得后来,魏忠贤用酒色财气,拉拢的人越来越多,只不过很多事都不需要他亲自去做,而是安排已经成为他亲信的人去拉拢别人,他又舍得花钱,眼下有多少人是听从他的谁也不知,我就是担心这一点。”
说到这,信王甚感忧愁,他还不知道朱雀的武功已经恢复,因此也并没有向他求助。
伏缨说道“如果魏忠贤的手下心腹如此庞杂众多,那么他为了便于区分和管理,手中当有一个忠心于他的人的名册……”
信王苦笑道“你以为我们没有想过这一点么?只是这方面想都不用想,因为魏忠贤虽然并不识字,但是他记性惊人,那些忠心于他的人的名字全都在他脑子里,咱们就是想偷也是无从去偷。”
伏缨讶然“这么多人他都能记得住?”
信王点了点头“整个紫禁城中上万人的名字他都能说得分毫不差,你说他能不能记得住?此人天生如此,也正是因为他的这个禀异才能,方能将先皇以及宫中各种重要的人事全都记得清楚明白,才能籍此讨好所有人,使得他在宫中的地位不断上升,最终到了难以遏制的地步。”
伏缨还是有些不能置信,他说道“就算魏忠贤可以记住这些人,可是他的下属怎能全都记住?我想名单还是有的,魏忠贤不识字,这些名单并不是给他看的,而是给他的心腹看的,好让他们即时能够做出相应的安排,不至于出了乱子,将机密要事传错了人。”
信王想了想后认可了伏缨的话,他说道“如果真有这份名单的话,应该会在谁的手里呢?”
伏缨问道“不知道魏忠贤最亲信的人是谁?”
信王道“魏忠贤手下有十名得力的干将,被称为五虎和五彪,五虎乃是五个文臣,以崔呈秀为首,五彪则是五个武弁,这五人则以田尔耕为首,这田尔耕不仅是武官,而且得魏忠贤提拔好处最多,那是誓死都会拥护魏忠贤的人,如果真有名单,我想会是在田尔耕那里的可能性大些。”
伏缨道“既然如此,还请信王告诉我田尔耕住在何处,今天晚上我便去汇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