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之下,他们的火炮、火铳和弓弩,指哪儿打哪儿,我们的伤亡会很大,但如果是晚上,有夜色掩护,我们的行动会轻省许多。”
“前半夜,我们将以佯攻为主,到后半夜,再发起总攻,兵马主要从土木堡城西、城北两个方向发起攻坚,其余两个方向为佯攻,牵扯敌军注意力!”
乌力查行礼“国师请尽管放心,只需一轮攻势,我便可率部攻下明军城头!生擒明军主帅沈溪回来!”
亦思马因打量乌力查一眼,眼神中有少许失望,很显然乌力查这样没脑子的大块头不是他理想中先锋官的人选。
他本想问,你昨天去过明军的前沿阵地,难道就没发现明军修筑的堑壕工事很难攻取么?
但想到这样的质问会影响三军士气,亦思马因没有直言,他知道军中上下,十个有九个都是跟乌力查一样是只知道用蛮力的勇夫,不懂得变通,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将军中所有攻城器械基本都用上。
亦思马因自己对于攻打土木堡这一战,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他采用的都是最基本的战术,那就是集中优势兵力,在明军防备最弱的时辰骤然发动攻击,一夜之内攻破明军坚固的壁垒。
动员会结束,随着一众将领离去,亦思马因俯首看着最新绘制的土木堡地势地形图,感到忧心忡忡。
“沈溪,你不愧为明朝最优秀的人才,当初明朝皇帝没派你领兵往三边,那是明朝皇帝有眼无珠。有你在,莫说是宣府、张家口,就算是榆林卫也绝对不会失守,今日我却不得不跟你正面一战,也算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看看谁能坚持到最后吧!”
亦思马因从中军大帐中出来,自己也感觉到一股彻骨的冰寒。
但作为自小在草原上生长的人,他早已习惯这般寒冷的天气。
“一夜之后,或者土木堡中明军全军覆没,要么我部被迫撤守,但沈溪你要想一战得胜,还是艰难了些!”亦思马因道。
……
……
夜战已是难以避免。
沈溪站在城墙的垛口后面,即便北风凛冽,他仍旧没有下城头,因为他要履行对将士的承诺,在城门楼坚持到战事最后一刻。
沈溪所立城头,正是被鞑靼人定为主攻方向之一的城西,这也是他认为敌军攻势最猛烈的方向。
只有主帅亲自坐镇,全军将士才能拼死效命,沈溪不想给自己的军旅生涯留下最大的遗憾。
“沈大人,各路兵马都已进入阵地,按照您的吩咐……另有三千兵马随时听候调遣!”云柳出现在沈溪身后时,沈溪的身体就好像冻僵了一样,半晌没有动作。
“你先下去躲避一下风霜吧,这里太冷了,如果这一战获胜,记得帮我烧一盆热水,我想洗洗脸,好久没洗过脸了!”沈溪道。
“是,沈大人!”
云柳听到这句话后心中一阵凄苦。
土木堡内的条件实在太艰苦了,沈溪在病中仍旧要处理大量军务,基本的作息都保证不了,连用热毛巾擦擦脸都成为一种奢求。
随着夜色笼罩大地,鞑靼营中突然响起号角声,这本来是明军开灶的时刻,因为沈溪早有准备,当天下午的开灶时间比起平时提前了一个多时辰,这会儿士兵都已是酒饱饭足,就等着最后一战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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