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会这么疯狂,不然的话,她有家有室,根本就没机会接触到陛下。”
沈溪对丽妃做大这件事有些恼恨,他知道回去后就将跟丽妃正面交手,而二人的关系又让沈溪觉得非常尴尬。
虽然沈溪对高宁氏不会带什么负罪感,但总觉得,出现现在这种情况正是因为他带来的蝴蝶效应造就,或许当初把某些事做得缓和些,也不会出现今日的状况。
“大人,有信使到。”
朱鸿进入营帐,向沈溪奏禀。
沈溪问道“哪里来的信使,延绥?大同?还是张家口堡?”
朱鸿回道“是张家口堡来的,好似由陛下派遣,是否传见?”
沈溪本来手上拿着案牍,闻言不由放了下来,摇头轻叹“未曾想陛下居然会派使者前来?他带了犒赏三军的礼物吗?”
朱鸿摇头“未曾,看样子是只身前来。”
沈溪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沉思片刻才一挥手,“把人先查问一番,若没什么问题,带到这里来见我。”
过了很久,朱鸿才带着几名侍卫护送一个人前来,那个据说是朱厚照使者的人是一个体格强壮的中年男子,头顶黑毡帽,身着青衣战裙的军士巾服,这人沈溪从不曾见过,说话的声音很醇厚,见到沈溪后面露喜色,抱拳行礼“卑职锦衣卫百户张霖钟,见过兵部尚书沈大人。”
虽然对方说话的语气有些奇怪,不过沈溪一看便知道是锦衣卫做派,只是他没听说有个锦衣卫百户叫张霖钟。若是朝官的话,他看过名册就能记住,但若是东厂、锦衣卫这些衙门的人,他就很难去调查每个职司具体到哪位又叫什么了。
“是陛下派你来的?”沈溪问道。
“正是。”张霖钟道,“陛下有御旨传给沈大人,不过是口谕,希望能单独转达给沈大人您听。”
沈溪眯眼打量来人,道“还要单独传旨?口谕?你觉得,本官会相信你这些胡言乱语?”
“卑职不敢欺骗大人,的确是陛下让卑职来传口谕,难道大人对陛下的御旨也敢置之不理?”
张霖钟的态度有些强硬,对沈溪没了之前那般恭敬。
沈溪冷冷一笑道“要说就说,若是旁人让你来的,你也可以直说,没必要遮遮掩掩……非要我来点破是谁派你来的吗?假传御旨,本官当场便可以让人杀掉你,而且你来过军营的事情,绝对不会有人知道,你死了也是白死!”
张霖钟身体一颤,随即老实回答“是丽妃娘娘派卑职前来。”
沈溪冷笑不已“丽妃?这个女人好大的本事。”
沈溪怎么都没想到,丽妃居然能在自己班师回张家口堡前,派人到草原上来找他。
当然这个张霖钟的说辞,未必可信,但总归让沈溪感觉问题不简单,虽然他也没想明白其中因由。
朱鸿一听非常紧张,大喝一声“居然敢假冒钦差信使?活腻了吧!大人,是否要将此人拉出去就地正法?”
张霖钟神色慌张,刚想站直身体就被侍卫上前死死按在地上,他一边挣扎一边为自己辩解“沈大人,在下只是奉命前来传话,罪不至死吧?卑职得拧公公授意,的确是来替陛下传御旨的……”
沈溪没有让朱鸿松开,板着脸喝问“把你的来历说清楚,还有此行真正的目的,否则就要死在草原上了……这种地方死掉,没人知道,死了就会变成孤魂野鬼。”
张霖钟道“卑职得拧公公传话,说是到草原上来找沈大人,他还大致说明大人撤兵路线,不过给卑职确切指点的是丽妃娘娘,她说只需要出张家口堡北上,沿途向那些部落打探大人的踪迹便可……大人莫要以为卑职到来无人知晓,卑职其实带了一些随从,都在周边打听消息,他们知道卑职进了您的营地。”
朱鸿道“大人,此人很可能是鞑靼人的细作,留下恐怕有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