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彬不受阻碍,佩剑直接走到朱厚照跟前,单膝下跪行礼。
朱厚照点了点头“江卿家有事吗?”
江彬道“启禀陛下,从江西传来消息,宁王所部已完全占据南昌府七县,南康府和饶州府岌岌可危,九江府全境戒严,地方府县衙门上疏告急……宁王发出忤逆檄文,反叛朝廷,其罪当诛。”
朱厚照神情振奋“朕正说要进驻九江府城,叛贼就派出兵马去攻打……不行,我们必须先一步抵达九江,不能让贼寇占得先机。”
朱厚照的话让徐俌不知如何对答。
徐俌心想“从南京到九江府山长水远,就算乘船,在逆水行舟的情况下,怎么也要七八天才能抵达,而从南昌到九江,如果没有阻碍的话,可能两天时间就到了……”
“现在得知宁王已派兵前往南康府,以消息传递的滞后性,估摸现在宁王所部人马已拿下南康府,正在向德化城快速挺进……陛下前往不是自投虎口?”
以徐俌的性格,没把握的战事他不打,他正要跟朱厚照提出改变作战计划,朱厚照已张狂起来,大声发布命令“马上出兵,星夜兼程,战船也不能有任何停滞,大军必须在三日内抵达九江府。”
这次不用徐俌说,张苑便先道“陛下,三天时间抵达九江府,怕是做不到啊……”
朱厚照厉声喝道“朕不是说过了吗?日夜赶路,不能让贼寇攻占水陆要冲湖口……出发吧!”
正德皇帝完全不给商议机会,下令銮驾起行。
徐俌站在那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待銮驾走远才琢磨开了“陛下怎如此做派?战局有变化不应该派人去查探清楚,再召集军中将领商议对策么?我这副帅是作何的?难道只是听小皇帝胡乱发布号令,出力不讨好?”
张苑见状过来问道“魏国公还在等什么?不赶紧出发?”
徐俌黑着脸道“逆王叛乱,从者甚众,此时更当谨慎行事才对,仓促出兵恐变生不测……”
张苑用奚落的口吻道“什么严谨行事?陛下所虑已非常周全,魏国公赶紧遵从号令,调兵遣将才是……哦对了,魏国公好像走的是另外一路吧?”
徐俌突然醒悟过来,自己这个副帅跟皇帝走的不是一路,毕竟分成水陆两路往江西进发,他准备带的是陆路兵马。
徐俌心情为之一松,点头道“正是。”
张苑笑了笑“那就是了,我们乘船属于逆水行舟,速度肯定不快……而魏国公带兵走陆路,沿途有地方官府支应,想必日行百里没什么问题。你若是先一步抵达南昌府城,擒获贼首,务必等候陛下统领的人马抵达,别到最后功劳都被你占了……这其中关节你该明白吧?”
徐俌当然明白这场战事就是朱厚照希望自己有所表现才决定亲自上阵的,不然让沈溪领兵,一劳永逸,哪里需要这么麻烦?所以所有功劳都得给皇帝留着,他行礼道“老朽明白,不需张公公提醒。”
……
……
兵马起行。
徐俌到校场点齐兵马,领军出定淮门城门时,张永已准备好酒菜等着践行,却未见到皇帝銮驾踪影。
张永赶紧去找徐俌问明情况。
徐俌从马上跳下来,语气间显得颇为无奈“江西传来消息,宁王攻取南昌府全境,正领兵攻打九江……陛下心急之下,决定乘舟船前往九江府城德化,以逸待劳,痛击宁王所部。”
这些年张永一直当沈溪的监军,稍微琢磨后便不无惊疑地道“瞧这架势,宁王是想跟陛下统领兵马正面开战啊,以他们的推进进度,大概两三天时间就能进逼九江府城德化,一旦拿下来就可以顺利控制南湖嘴,扼守湖口,到时若跟陛下统领的兵马迎头撞上的话……”
“唉!”
徐俌长长地叹了口气,“老夫自然知道这层危险,也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