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年和田双双灰溜溜地从何娜处回到了海滩分拣点。
陶思娅和陶进迫不及待地问和何娜谈得怎么样。齐年把情况一说,陶进一想到要背着10万块钱的罚款,忍不住的心痛“我恨不得喷一口老血!前几天刚刚拿到3万块钱的分红,还指望这个月再拿几万呢。这一罚就全给罚没了。这可是我的钱哪!我的钱哪!的钱哪!钱哪!哪!……”
齐年看到陶进近似于哭天抢地的表情,并没有抱以同情心,而是在他心里又扎上了一刀“你别忘了,我们那个暴力分拣的5万块钱的罚款也差不多是年底要上缴了。”
“还有5万?”陶进的脑子一片空白,“天哪,既生进何生罚款!一共15万的罚款。看来这个月不光赚不到钱,还要赔几万块进去。”
齐年点点头“你说得很对!”
“你杀了我得了!”陶进无比凄凉地说。
陶进反应十分激烈,陶思娅倒是沉稳得很,闷头在那里看手机,既不抬头也不说话。
齐年问“思娅姐,刚才我们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嗯。听到了,15万罚款。”
齐年看看陶进,陶进拿手指一指陶思娅“这人早上不是还暴跳如雷的吗?现在怎么这么淡定?”
陶进朝陶思娅走过去,伸出手要去摸他姐的额头。
“滚一边儿去!”陶思娅说,“我又没发烧。”
“怎么感觉你像烧糊涂了呢?”
陶思娅说“我正常得很。”
“15万哪!15万!”
“我知道15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阿年不是老说这一句嘛。”
“这倒也是。”陶进看向齐年,“接下来怎么挡?怎么掩?”
“嘶——有点儿难度。”齐年无奈地说,“要不,你们姐弟俩慢慢聊,我和双双出去办会儿事。”
“诶,你把话说清楚呀。”陶进追着问。
齐年不答话,带着田双双走了。
都这样了,话怎么说清楚?说不清楚了。
这可是15万的罚款啊!搁在县公司老赵头上他都会跳脚,何况我们只是一个小小的快递网点。
不管大小陶对这个罚款到底抱有什么样的一种负面情感,但是该做的事情还是得一如既往的做下去。接下来齐年就是开着面包车带着田双双在尺县四处逛。
不是为了兜风,也不是为了散心,而是为了找分拣场地。
海滩这个分拣场地不知道还能用多久。
齐年觉得身上背了颗定时炸弹。知道这颗炸弹的时间不多,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爆雷。
如果哪一天突然通知这个分拣场地不能用了,而他们又没有准备好新的场地,那就真的死定了。这种死法比交15万的罚款可惊悚得多。15万,确实是个令黄鱼嘴四大合伙人惊心的大数目,但充其量只算是“斩监候”。会死,但死得没那么快。没有分拣场地才是“斩立决”。
虽然街道的负责人给齐年开了一个口子,说海滩这个场地尽管是非法用地,但是也不是不能通过走正常流程之后继续使用的。
这本来对齐年来说是一个好消息。但是后来齐年才知道所谓的继续使用,并不是“继续白用”,而是有代价的。这个代价就是按正常的土地使用的流程,要么买要么租。买的话,齐年肯定没有那么多钱;租的话,场地的硬化等都有各种限制。权衡之后,还是得去找固定的场地。
那个令人闻之色变的15万的罚款,可不包括这个非法用地的处理结果。匿名举报的事情还悬着呢。
齐年和田双双在县城看了很多场地,都不是很满意。好一点儿、宽敞点儿的地方,租金都太高。租金低的地方要么空间不够、要么道路条件有限制。总之没有合适的。
“干脆,咱们在离县城稍微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