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还奢望大嫂不成?二嫂往年都是正月初三才回,住到十五算多,有时十二就回了县城。”
提起往年惯例,叶青凰也忍不住眨了眨眼,眨去眼中的泪花。
“今年可没有奶奶张罗年饭了,大嫂看二嫂回去走亲戚一样不管事,她肯定也不会早回的,她回得最早时是赶上年夜饭,初二一早就走了。”
妯娌之间最大的纷争,便是生怕自己吃了亏,生怕对方多占了利益,不能干活就不干活,能多拿一些便宜就多拿一些便宜。
这几年,叶青凰冷眼旁观,自然看得明白。
而如今李氏与叶家矛盾又那么深,加上老太太不在家了,只怕更加不愿意回叶家村了。
除非爹把当家大权交出去,让她接手新的公帐。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嗯,既是如此,那我们就回去,我脸皮厚一点,赖在大房里过年,说不定还能膈应到某些人呢,以为咱们回去争家产的。”
叶子皓忽然露出笑容。
“这不就是当初我们计划好的吗,我爹、你大伯要给你建新屋子,咱就收下,气气那些人也好啊。”
“嗯。”叶子皓点头,捏了捏叶青凰的脸蛋,“赶紧绣花,咱们也好早些回去。”
解决了叶子皓这边的难题,叶青凰也将心思放回绣花任务上。
好在陈杏花的那副喜鹊登梅总算是绣完了,她也不急着又绣别的,将时间抽出来放在厨房里干活,让叶青凰不再操心吃饭问题。
叶子皓每天早起坚持练完一套拳,再去厨房里帮忙,早读也不读了,就帮着干活。
锦风阁的订单依然是陈飞单手提过去,他没有再去送货。
因而,将这送货的时间腾出来再读书,日子渐渐充实起来,人也清醒精神了不少。
郑夫人又来看过一回,见他虽仍是瘦得很,但精气神到是好了不少,也安心不少。
叶老太太没有再过来,到是街上有人说这回真病了,郎中开了药。
叶重华依然在私塾上课,不过对学生的解释仍然是,他有心帮家中解决母兄矛盾,却凭白惹了一身腥,而案首侄子从中作梗,左右了族里决定。
最后还自叹,说谁让侄子是案首而他只是一个普通秀才呢,论功名,将来谁高谁低大家都清楚,该帮谁护谁,都做了选择。
如此,他也只能自认倒霉,被个晚辈欺负了而不能吱声。
打落牙齿和血吞,以求个大家安宁。
这是叶重华最后的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