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远懒得理他们,加大耳朵过滤噪声功率,催马就要进城去。
还没跨出一步,前方城门口,远远传来阵阵马蹄声,还伴随着开怀大笑,片刻间,已到了身旁。
看清来人,张明远鼻子一酸,像个孩子遇见父母那样,多日的委屈瞬间涌上心头,虎目含泪神情恍惚,终于来了个可托付后背的袍泽兄弟,待会好好倾诉一下,流尽屈辱的眼泪,还我一片清明。
来人翻身下马,大刺刺走过来,不羁的声音透着巨大喜悦。
“奉公爷帅令,张明远入调牧马千户所,任正五品千户,即刻上任,不得有误………”
接着又转向徐婉,恭恭敬敬道:“……公爷还有吩咐,郡主到了后,还请立刻回府,不可耽误,公爷人等均在府中等候,要为郡主接风洗尘。”
说完,也不等徐婉答应,那人一把将张明远拽下马,先擂了几拳,喜不自禁道:“好兄弟,又见面了,上次一别,已过数月,可想煞老兄我了,哈哈。”
张明远亦大喜:“文长兄,别来无恙哈!这些日子,也想煞小弟了……”
说到这,使劲撇了撇徐婉、曹邦辅二人,得意道:“……走,文长兄,今日小弟做东,喝他个天昏地暗,一叙离别之意,哈哈!”
来人正是江南才子徐渭,徐文长,自向国公府报信后,徐鹏举怜其才名,留在国公府暂为幕僚,平时主要协助徐鹏举处理来往公文,因文采飞扬,擅能切中时政要害,深受国公府上下赞誉,日子混的愈发滋润了。
徐渭摆摆手哈哈拒绝,很大气道:“贤弟初来乍到,为兄是地主,怎能让兄弟破费?……”
说完,也不避讳,灿烂的笑脸上多了几许神秘色彩,拉着张明远使劲晃了晃,语气顿时猥琐起来:“……嘿嘿,为兄这些日子也没闲着哈!光是帮贤弟打听眠花宿柳的好去处,兄长我都快累断了双腿,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怡红院……”
张明远郑重咳嗽两下,急忙摆手打住,脸上正义感爆棚,嫌弃的一塌糊涂:“……哎!兄长何出此言?小弟当以国事民生为重,怎可做那些眠花宿柳之事,想当初……”
又轻咳两声,偷眼瞄瞄徐婉,见她神色如常,笑意歆歆,满脸赞许之情,不由心中大定,朝徐渭快速挤眉弄眼后,挺直腰板,欲重新接上话茬……
徐渭错愕,挠挠头,气急得很可爱:“……咦,兄弟这是作甚?不是说好的要一起眠花宿柳,不醉不归吗?兄长我可是找了个好去处啊!想当初……”
张明远越听越惊悚,后背一冷,明显感到两道寒光射来,扭头再看徐婉,只见她杏眼含煞,樱桃小口左右激烈地蠕动着,瘆人的磨牙声不断传来,心头一阵绞痛,赶忙道:“……兄长那个好意,兄弟心领了……改日再聚,我上任先。”
张明远三步并作两步,飞身上马,一溜烟跑了,身后十几个黑人组紧紧跟随。
绝尘烟雾中,一道清脆的娇吒声传来。
“张明远,兀那恶贼,哪里走?拿命来。”
张明远心头一寒,不由打了个哆嗦,头也不回,快马加鞭。
身后却又传来苍老的挑拨声。
“郡主,气沉丹田……对,就这样……再试一次,保证将此竖子震下马来。”
张明远气得不行,忍不住了,再回头,横眉怒目。
“曹老头,日你先人……”
……………………
进入城池,张明远一行便下了马,南京城的森严规矩可不是观海卫城所能比的。
作为大明留守副都,南京城自然有它的一套规矩法门,初来乍到的张明远若想在这座城池幸福美满生活,无病无灾寿终正寝的话,就必须认清严峻形势下隐藏的各种安全隐患,时刻绷紧一根弦,保持高度警惕性,这样才能在有效避免人身危机的情况下,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