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远快速眨眼,一脸嫌弃兼纠结,抬头望天。
“咦!天怎么黑了?醒的不是时候啊!生物钟都乱了,很容易滋生螨虫,影响新陈代谢的。”张明远感叹,喃喃自语:“要不,再回去睡会?”
罕皮等人紧急刹车,癔症似的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即将转身的张明远。
说睡就睡,扔下门口几位正酝酿情绪准备煽情的家伙,张明远转身又往屋子走去,显然一言不合继续大睡。
“慢着,贤弟啊!再睡就死了,你一刀剁了我先。”徐渭反应过来,一把拽住张明远,再也不愿放手。
仿佛‘人生何处不相逢’的惊喜,张明远悲从中来,看向徐渭时,眼泪又止不住流下来。
“徐兄,别来无恙啊!想煞小弟也。”张明远忽然回过神:“谁死了?”
徐渭同样泪流不止,拽着张明远的衣袖更用劲了。
“我死了,你再睡我真就急死了,真的……贤弟,愚兄现在真的生不如死,那日发誓要还大明诗赋以清白后,愚兄整日殚精竭虑构思诗篇,可你知道,愚兄的脑袋实在太笨了,苦思冥想多日,诗倒是没少作,可无一精品……愚兄,愚兄……”说不下去了,说多了都是眼泪。
可怜巴巴的老眼神,一脸蠢萌的惆怅样,眉眼之间依稀有被掐得青紫的痕迹,凄苦得不要不要的。
张明远叹口气,确实难为他了,大凡诗赋精品之作,无一不是日积月累,福灵心至,又或是作者遭遇重大坎坷,心力憔悴忽然看破红尘。徐渭人生际遇不多,顶多科场失意,妓院留情,都属于拿不上台面的东西,指望短短几天作出反映家国天下人生重大哲理的精品诗赋,除非像张明远这样,穿越试试。
“徐兄,所谓欲速则不达,兄长执念太深,不怪你……”
“哎!愚兄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徐渭痛呼。
张明远不忍看他沉沦,眼珠一转,笑着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俗话说,美酒千杯解愁绪,或者我们大醉一场后有灵感呢?”
“啊!”徐渭愕然,随即摇头:“没用的,这几日为了激发灵感,愚兄不知大醉几场了,没有一点用啊!”
张明远迅速眨眼,笑嘻嘻道:“徐兄过虑了,或许兄长大醉的不是时候,天时地利人和无一不正确呢?”
徐渭恍然:“贤弟真乃神人也,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大醉可解愁绪,也要讲究意境,五花马千金裘有知己解烦愁,这不就是意境?哈哈哈哈!贤弟一语点醒梦中人哈!”
“兄长悟了……”张明远深沉注视着他,忽然眼角斜上45°,摆出个看破红尘历经沧桑的萧瑟模样,叹息道:“正所谓:过三巡酒气开月华,浓醉到五更不还家,漫说道无瑕少年事,敢夸玉带宝剑青骢马,再砥砺剑锋出京华。问来人胸襟谁似我,将日月山海一并笑纳……”
徐渭激动得脸红脖子粗,磕了药似的春潮满满,拍手连连叫好。
张明远:“……”
胡诌几句‘不谓侠’的歌词撑撑场面,愿望虽好,三观也正的不能再正,但毕竟时代感不强,典型的脱裤子放屁,张明远也做好了装逼被雷劈的准备,没想到竟引起大明才子共鸣,让张明远大跌眼镜,同时又深为萧大侠贺,萧大侠文采飞扬,妥妥性情中人。
徐渭还沉浸在对歌词惆怅中,张明远沉吟片刻,朝罕皮挥挥手,吩咐备酒。
该和大才子一醉方休了。
“徐兄,好诗当有灵性,说不定一醉诗百篇,我们何不进屋一叙,切磋一下诗文,小弟愿为大哥执壶斟酒,递笔研墨。”
徐渭病恹恹神情为之一振,看来张明远的挑逗已成功瘙到他的痒处。
“就这么办?走,我们也学古人斗酒诗百篇的壮举。”
说罢,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