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的热气。
自从那日疯癫师傅济戎破空而去,陈长歌心中也奇怪,十五年来在他眼中两位师傅不过是白衣书生和疯癫僧人,如今没想到两人都有通天彻地的能耐,隔空取物凌虚踏空信手拈来。
这些日子一直在破庙里参悟白衣师傅带来的《参合录》,《参合录》不是枪法,是种心中体会,体会人与天地也好体会人与大道也罢,说不上晦涩难懂,但每句都极其深奥,刀剑者兵之王首,不求博览众山小,但求浸淫一道,高者再高。
枪呢?古往今来不过莽夫壮汉逞一时威风气概的手中俗物,但也不尽然,自古以来追求百兵之皇道的武人也不在少数,只因枪法难懂,枪意更是深奥,一些武人连入门都极为艰难更别说精益求精了。
那些日子疯癫师傅不知从哪拿出本《小衍枪典》刚翻了几页,便被白衣师傅收走,说此典太过深奥,不易多看,导致现在终日里只有《度厄决》和《参合录》与自己为伴,但陈长歌感觉《参合录》所说种种与《小衍枪典》前几式极为契合,就拿前几式中记忆最深的怒杀五关来说,枪者,不就讲究个一往无前万夫难挡,若是畏首畏尾怕东怕西还练个球的枪,回家绣花吧,这几日难得有闲暇这不被好友柳远山扯出来吃上一口冬日才有的炭火煮锅。
柳远山从面前铜锅中抄起一筷子肥嫩的羊肉,蘸上翠绿韭花趁热吞入口中,连连咀嚼吞咽入腹,万物皆寒时吃一口温热羊肉说不尽的人间喜乐,少年长长呼出一口热气。
对面而坐的白衣少年便没这般雅兴,看着门外的鹅毛大雪,不禁悠悠叹了口气。
柳远山看着好友愁容,眉头一挑问道“怎么?这炭火煮锅都提不起你的兴致?”
“从晚秋到初冬一个多月了吧?”陈长歌饮下一杯温热的黄酒,表情怅然。
原本畅快人生的柳远山听闻神色有些黯然道“快两个月了,天门关仍是战火不止,这雄州百姓跑了大半。”
“两月时间,诚济堂成了项府的座上宾。”陈长歌目光扫着门外,项府大管家正搀着位白发先生快步走在雪中,这先生出自诚济堂,是雄州城内最为出名的医倌。
项府大管家项安搀扶这一位须发霜白的老先生快步走在雪中,一脸焦急,雄州街面上风传项家老爷子身染重病,危在旦夕,这一个多月里雄州城大大小小的大夫踏破了项府门槛。
柳远山愤愤道“天成这小子,说走就走,一点知会也没有,前一天晚上还在一起推杯换盏,第二天再去找他便找不见了。”
陈长歌轻言道“这些年,天成心里总是念着为国为民保土安境,你心粗一直都没在意你能怨得了谁?”
“可也是,谁知道这小子下了这么大决心,雄州城里这么多产业说不要就不要了,跑去天门关参军了。”柳远山想着决然的项天成神色黯然。
“苦了项老爷子。”
项府大家管项安这些天可是忙坏了,自打少爷留书出走后老爷便急火攻心,原本只是寻常心事郁结,派了三四波家丁奴仆前去天门关打探少爷消息,只听说是知道少爷去了募兵衙门,之后去向便不得而至,又赶上天门关外北邙军攻城,双方将士死伤无数,老爷得知消息后便一病不起,当夜连吐了三口血,昏迷不醒。
项家夫人早早过世,小公子不辞而别,老家主一病不起,一时间所有事情全压在大管家项安身上,小公子离家后大管家项安便跟家中所有奴仆叮嘱千万不能对外说小公子不在家,对名下的店铺掌柜也不能说,索性家中奴仆听话,到如今雄州街面上只知道老家主上了年岁旧疾缠身。
老家主的病越来越重,雄州城大大小小的大夫都请遍了,医术低的先生束手无策,诚济堂的吴郎中说老家主是心病,还需心药医,项安知道心药是怎么回事,可这心药去哪找?偌大天门关战火不息,如何才能找到小公子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