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为一,称孝廉,每县一人可不参乡试直入笃和堂,相比于秀才孝廉更注重德行,孝廉每年分春秋冬三测,实名不符者斩,各县县令徇私枉法舞弊者满门同斩。
虽说孝廉如临渊履冰但天下士子得知此信时无不对这笃和学首感激涕零,若说那会试科考是天下读书人的升天之道,那这孝廉便是天下读书人的龙门。
安州,同津郡。
城东有片宽阔庭院与关家三十七间古宅遥遥呼应,与一般的皇属之地不同,笃和堂不似那般朱红湛蓝大漆,门外也没有那镇灵威严的狻猊石像,只是一座双层飞檐单门,来回不及三丈宽窄,门前古树垂荫顺着大门远远望去,由近及远依次排列着五个高大的院门,由此构成五大院落。
天下的笃和堂都与千年前浔阳的笃和古迹相同,内里殿祠阁亭堂一应俱全,尽是些形态各异的佳花名木,亭台楼阁交叉有序充分说明了这座人间文枢的攻读经史求索问道,其中又以慎思园内的碑廊最为引人注目,其中不得不说的便是那当年的紫霞真人以蒲草书写的《游笃和歌》,“五老去天不盈尺,俯视人世烟云重,我欲揽秀色,一一青芙蓉。”字字龙飞凤舞跃于壁上满目的神仙气概。
一中年男子身着白羽鹤衣从笃和正门进,男子看似对这笃和堂极为熟悉,越过文公祠和那湖水轻吟直奔那座六柱五门白玉石坊,棂星门。
四五名年轻士子手握典籍倒身退出棂星门旁的礼圣殿,为首是位身穿浅白文裳的年轻男人,笃和堂是天下文枢朝廷文府规章便极为严苛,入堂举人以乡试名次依次定级,亚魁着灰衣,经魁着碧衣,解元与亚元方可着浅紫,浅紫之上还有青蓝白三色文裳皆是入堂数载经历数次核考后方有资格穿着。
如今这男子身着浅白文裳已是冠绝同津笃和堂了,若是将这浅白文裳添上几笔云图,便有望成为下一任笃和堂堂首,年轻男人看着无端闯进的不速之客不恼不气,拱手作揖道“见过白僧先生。”
“俞律学。”张白僧微微回了揖礼,若说年纪和辈分张白僧不至于向着小辈后生还礼,但面前的文裳男子在这笃和院担一任律学,王朝法度于此理当还礼。
“家师正在后堂圣经阁,先生请自便。”笃和堂律学俞泰宁望着那与师傅李厌阳同称的白衣文圣苦涩一笑,这天下读书人有几人经得起这白衣男子一拜?但朝廷法度在前比张白僧小一辈分的俞泰宁只得硬着头皮接着。
当代读书人与习武人一样,何止千万百万,大家豪家不在少数,这是有几人能担的上一个圣字?当代可称文圣无非三人,其一便是那中州笃和院学首,为天下仕子冒死开龙门的墨太虞,第二人便是以诗赋闻名天下的文圣李厌阳,这第三人便是面前的白衣男子张白僧。
三人中年相识相谈甚欢,李厌阳原本是个清淡懒散的性子受不住墨太虞那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性子出了山,在这同津笃和堂任堂首十四年,笃和学首墨太虞也想请白衣文圣出山,可这张白僧行踪飘忽墨太虞连找了三年也未找到白衣踪迹便饮恨作罢。
这俞泰宁是当代文圣李厌阳独传弟子,十六岁入同津笃和堂于堂中苦修十二载,放弃了赴任翰林院的大好仕途,一直追随师傅求索讲学,有望继承师位入主这同津笃和堂。
是读书人又是名动天下的文圣哪有见圣不拜的道理,张白僧缓步走到礼圣殿中,对着大殿当中的万世师表至圣先师立像施拜礼,白衣男人两手在胸前合抱,头向前俯,额触双手,形如同揖沉吟几息才缓缓停下。
张白僧微微侧身,对着左右神龛中复、述、宗、亚四圣石像重新施礼,礼罢又复,冲着殿旁两侧神龛中的十二哲线雕石像缓缓施礼。
拜罢了先贤至圣,才辞别身着浅白文裳的俞泰宁朝着神鹿书院后的圣经阁缓步走去,身着浅白文裳的俞泰宁望着那白衣文圣背影,望着那天下读书人敬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