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惊慌失措的呼喊着“杀人了,杀人了!”
平日里走起路来慢慢腾腾的花甲老汉此时兔子都是他孙子,脚下步子飞快,呼喊声响彻汵县,那老汉裤子肉眼可见的湿了一大片,还冒着腾腾雾气。
对于这街面上的百姓来说,卖菜没人看,但是这杀人,可就有不少人想看了,不少正酣眠的魁梧汉子听闻那老头所喊,悠悠醒转,趁着脖子往外打量着怎么回事。
便是如此,这汵县,今日无人睡得安稳。
正午,汵县县衙。
这王家死人的消息被一裤子湿润的花甲老汉传到县衙,知县吴大人昨日饮酒待醉今日还未睡醒便被那老汉呼喊声惊醒,那老汉说完始末缘由之后还非要在县衙赖上顿饭才罢休,可是让这吴老爷极其心烦。
县衙书房。
知县吴老爷头疼难忍,极为用力的揉搓着自己的太阳穴,这头疼分三层,头一层是昨日的酒,二一层那是杀人逆案,三一层便是那胡搅蛮缠的花甲老汉了。
挺好个年节,圣上又要选秀,选秀的八字又极为特殊,这周边府县中只有自己这汵县有一女子,这若是真被选上了也是个功绩不是,但眼看着刚要转运,这城中便出了个杀人的逆案,死的还是个财主,这就更难办了。
这一个上午了,师爷前去勘踩凶场还未回来,知县吴大人不禁苦叹一声,暗骂一句废物。
“报!!”
书房外传来师爷嘶喊的声音,声音极为慌张,那文人出身的师爷竟顾不得礼仪章法,直直闯进书房,脸色惨白如纸,身着文裳上挂着斑斑点点的水渍,嘴角胡须上也全是污秽之物,晨起时吃的碎米和菜叶都在其中,一进来便慌慌张张的颤声道“老爷,大事不好了。”
吴大人生来喜净,对那些脏腻污秽之物极为厌恶,微微侧脸不在看那令人作呕的中年书生,厉声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师爷连喘了好几口粗气,才算把这心神稳住,双手仍是惨白不止,作揖道“回老爷,城东王财主家,满门被屠,死者不是四十六人就是四十九人。”
吴大人一听火冒三丈,拍桌喝道,“混账,堂堂朝廷差官,怎么能这般玩忽,连死者人数都对不上?”
师爷听闻老爷震怒,撩袍跪倒在地,连连叩首“小人冤枉,并非小人不尽心力,只是这王家人死相太过惨烈,除了王家小姐,满门没有一具全尸,光一个前院就全是残肢碎肉,足足收起来近千斤残破血肉,衙中三名衙役受不住如此摄人场景,昏死过去,至今未醒。”
知县吴大人,猛然站起,惊问道“谁干的?”
师爷带着哭腔,“应当是江湖武人。”
“现场可留下痕迹?”
师爷欲言又止“有……”
吴知县有些不耐烦,“说。”
“王家院中有一副山鬼图,好似,好似三十年前的四大凶魁所为……”
“四大凶魁?”吴知县喃喃自语一屁股坐回椅凳中,眼睛连眨了数下,缓缓叹气道道“起来吧,即是瞒不住便把这事报给府尹衙门,江湖武人以武犯禁,尚不至于殃及池鱼。”
师爷起身应道“诺。”
吴知县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顺便把那应试的秀女表也报上去。”
师爷一脸为难神色,“大人,这恐怕报不了。”
“嗯?”
“那八字应和的秀女便是王家小姐,也死了。”
安州,简阳府。
这安州地属乾元屋脊,州内分三郡,除了那北上的安瑞郡毗邻大金,余下这两郡都算是风气祥和之地。
这隶属于同津郡中的简阳府也是如此,乃是同津郡城前往羽水江渡口咽喉之道,府城内繁华,从这简阳府通过的百姓便不计其数,街面上繁华就是这事,人流多了,这买卖铺户的生意便更好,这百姓也就更富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