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 368(1 / 2)

复婚交响曲 晓芳格格 2412 字 2020-07-03

薛余坐上了开往家乡的列车。

列车上,卧铺车厢内一位92岁的老方丈戴着白手套帮女青年把脉。

列车车箱里,一位列车员高举一块印有“放像车厢”几个字的牌子走过,放像车厢即电视车厢。电视机还没普及,为增加铁路收入而专设放像车厢。

这一年是中国铁路客运史上特别值得记忆的一年。

从今年的春运开始,铁路取消“以棚代客”的做法,也就是说中国铁路从此结束了用“闷罐子车”运载旅客的历史。

“以棚代客”在中国的历史可以追溯到解放前,将用于装货物、牲畜的棚车用来运送旅客,棚车上无厕所、无水、无窗户。

薛余在路过餐车的时候,发现一个年轻人在餐车里,用磁卡打电话。

磁卡一般人还真不认得,偏偏薛余在哥哥的信中,知道了电话磁卡的事情。

磁卡电话是中国原邮电部在90年代初期,从日本引进的一种公用通信手段,曾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中国打电话难的问题。

随着通信设备的发展,不久,它便被手机取代了。

路过几个卧铺车厢的过道里,都站满了做运动锻炼身体的人们。

回到座位上,听到身边一位年轻人和一位老年人闲聊。

听他们的口音,都是家乡人。

“我内时候,夏宫里面有人工浪,我就当时就能游一口气!闷着头能游多远全凭肺活量!

我闷着头就游!在大池子里!结果到头了一看在最深处!差点没淹死我!幸亏一个好心人!把我救了!是个男的!大概30岁左右吧!长啥样也忘了!没有内个好心人,也许我就挂了!”

后来他说的话,薛余听出来了,这是位通讯员。

他讲了一件事情,引起了薛余的注意

有一次,我到一家油田拍照,回来路过一个小车站,那是京沈线上的一个小站。

我在那儿等火车,旁边坐了一个老工人。

我俩便坐在道边地上唠嗑,我问

“师傅你干什么的?”他说

“我就是这儿的铁路工人。”

接下来他问我

“你要出门?”我说

“出去采访。师傅,你家住哪儿啊?”他说

“你看,铁道旁边那些平房就是我家。”我说

“你家离铁路太近了,你也睡不好觉啊。”

他笑着说

“这些年都习惯啦!”我说

“那你现在情况怎么样?”他说

“现在不是特别好,单位解体了,我们都下岗了。当年可不得了!我晚上睡觉,火车是从山海关往东北开,还是从东北往山海关内开,我都能听出来的!从山海关往东北来的,声音‘哗啦哗啦’的一听就是空车。从咱东北往出开的车都是‘轰隆轰隆’的,那动静一听就知道不是拉着煤就是拉着木材,再就是钢铁,往全国各地运。”

老师傅说起这些,开始情绪不太好,当讲到东北为了国家做贡献时,说东北又产木头又产煤又产钢铁的,就兴奋起来了。

老师傅的话,真感动了我,他朴素的情感和话语我能记一辈子。

薛余听他跟旁边的人讲了很久,很入迷。

那位老人说

“我们那地方在矸子山上捡煤的妇女,带着饭,捡一吨煤才30块钱,一个人干两天两夜也捡不到一吨煤。那么艰苦的环境,煤灰粉对她们伤害多大,但她们乐观、明事理。就觉得只要有活干,就高兴”

那位通讯员说

”我很尊敬这些劳动的人,我要是能拍电影,就是想让这样的人成为画面的主角,我没法儿忘记他们。建国初期国家多困难哪,东北老工业为共和国做的贡献太大了。东北真是对第一个五年计划和第二个五年计划起到了重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