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这猜字游戏,在张淑家里,还是候斌发明的。
那年张淑和候斌两口子,从73栋搬到了这里。
正值是冬,按东北的惯例,冬是不好搬家的。
可赶上那年73厕所女尸案的揭晓,东屋和西屋的邻居给张淑一家带来了诸多的烦恼。
有一段日子,张淑由于睡不着觉,两只眼睛就如同熊猫一样,用杨青媳妇的话来:
两个黑眼圈比她的“黑眼仁”颜色还深些。
冷冬数九出来找房子,本来就不容易,再加上还要快马加鞭的着急找,就更加的艰难了。
但运气还好,经张淑单位同事介绍,来到了这里。
这是一趟砖瓦房,砖瓦房的屋子里边,并不比茅草房实用。
冬的时候,东北的寒风很刺骨,隔着砖缝都会吹进来。
于是,家家户户就养成了一个糊墙和棚来保暖的习惯。
每当年底,年要来了,正值家家都收拾卫生和吃食来迎接新年。
就用白纸或是牛皮纸,更多的是旧报纸,来把卧房里面四周的墙和棚,用自己家熬的玉米或白面浆糊,涮在纸上,糊上一层。
这种习惯,每年如此,使翻新的整个屋子,没有了一丝的灰尘,还起到了更加保暧的效果。所以,一年糊一层纸的累积,日子久了就糊了厚厚的纸墙皮和纸棚皮。
每一年都要糊一层有着甜甜的食物味道儿的浆糊纸,也让室内更加温馨。
然而,冬日里,孩子由于室外太冷,很少出去。
于是,这一层层的报纸墙皮,倒是带来了诸多的乐趣。
“猜字游戏”就由这层报纸墙皮而来了。
从墙到棚,都是报纸上的字儿,有大字的,还有字的。
有黑体字,还有宋体字。
有新闻,有故事,有诗歌,有散文,甚至还有图画。
慢慢的,屋内的人,每当躺在炕上,睁眼看到的第一个景象,就是这满眼的报纸。
这也像书库一样,不知不觉,就让你的思绪沉浸在这样报纸内容的海洋里。
有时候,也许只是想悠闲的躺在炕上,看着这些满墙的字儿、满棚的字儿发着呆。
或许念一首棚上的诗歌,或许读一段离视线很远的位置上的,那自己几乎无法辨认的几行故事,或许看着墙上里外两层报纸之间,隐约的去年,和明晰的现在
这要分个饶性格。
薛拯就喜欢看被今年的新报纸糊在里头的那些去年的报纸。
稍微的还能透出几个字,但还真的看不清楚,但前后左右的仔细辨认,再加上联想和猜测,还有可能辩认出更多的字来,这中间,就要跟自己较好久的劲。
慢慢的,这屋子里的人,躺在炕上看着这些字,显着的几个字都记熟了。
闭着眼睛,都能想到记得的那些字,在哪个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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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来到这屋子里的人就一时很难找到这些字在哪里。
于是,这个游戏还涉及到了一个“东道主”的优势。
可是,由于新到这个屋子里的人,找不准字,就感觉格外的新奇和刺激。
反而增加了想一遍遍找出来的魅力。
所以,这个游戏还可以吸引自己的同伴来家里玩耍,且乐此不疲。
而薛拯,由于刚刚认字,本就对字有着无限的迷恋,再加上对姥姥家的屋内报纸不熟,更更增加了他跟姥爷玩这个游戏的粘性。
所以,在他的脑袋脑里,觉得这些字,都是在和自己捉迷藏。
自己和姥爷玩的就是一个捉迷藏的游戏,新奇得很。
于是,薛拯每次来到姥爷家里,除了喜欢姥姥给自己做的好吃的,就是喜欢和姥爷在晚饭后,躺在在炕上玩“猜字游戏”。
姥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