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熙看她,心中虽仍有犹豫,却还是开口问她:“你能帮我医好?”
柳知荇笑着看她,“只要你肯信我,我自然能够帮你医好。”
自茶楼出来,秦天泽一把拉住柳知荇的手,两人一同踏上马车。
吩咐车夫前行,秦天泽却并未放开她的手,两人并肩而坐于马车中,一时却静默无声。
柳知荇轻轻抽了抽手,秦天泽转过头来,“熙儿的脸,你有几分把握能够医好。”
“十分,”柳知荇毫不犹豫答道,她向来最自负的就是自己的医术。
秦天泽点了点头,许久之后,却突然开口说道:“我年幼未离京城时,宫中曾生过一场疫病,我独自一人在府中半月,直到太医院一位太医想到破解之法,我这才得以重见姑母。”
柳知荇不敢抬头,遮在宽大衣袖下的双手攥紧,她不敢胡乱猜测,更不敢开口询问他是否知道了什么。
见她如此排斥自己所问,秦天泽终还是轻叹口气,继续与她说起熙儿病情。
送柳知荇至府门,秦天泽伸手扶她下车,却并非松开她的手。
自衣袖中掏出一精致匕首,秦天泽递入柳知荇手中,“进来京郊不甚安稳,你既要来回走动,还是带着东西防身,万事小心为上。”
柳知荇接过匕首,指腹轻轻划过匕鞘之上复杂花纹,“你从哪儿寻来的匕首,好生精致。”
“府中旧物,已不知道积压了多少年,如今权当借花献佛,送与你了。”
秦天泽说着,伸手将匕鞘拉来,柳知荇只觉眼前一阵寒光闪过,再伸手接过匕首时,却猛然发觉上头隐约刻了一对鹿角花纹!
面上虽未显露分毫,柳知荇心中却是猛颤,赵家被栽赃陷害一案,这对鹿角花纹多次出现,也是指引她追查到此的唯一线索。
秦天泽见她面色平常丝毫不起波澜,心中升起几分疑惑,柳知荇将匕首收好,轻声道了句谢,转身正要进门却被秦天泽抬手拦住。
“你……”秦天泽面色犹豫,终究还是未将心中的话说出口,“罢了,时候不早,你快回去歇息吧。”
柳知荇点了点头,踏进府门,眼看着府门关闭,面色这才显露几分凝重,她如今行事终究过于急躁。
想容打屋内走出,一见是她,赶忙迎了过来,“主子今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柳知荇轻轻摇了摇头,抬脚迈进屋中,想容心领神会,立刻跟了进来,小心查看过四周,这才伸手关好了房门。
“主子这是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
云霓裳听见动静,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面色担忧,“可是出了什么事?”
柳知荇心中疲惫,摆了摆手,“不曾出事,只是今日我发现了些新的线索,心中不安罢了。”
云霓裳到底心细,抬手轻轻帮她取下头上钗环,“可是关于赵家一事?”
柳知荇点头,她脸色均变,心中具是害怕此事走漏了风声。
未将今日之事说与她二人听,柳知荇只在夜深人静之时,借着月色又掏出那把匕首,手指轻轻抚摸过匕首上熟悉花纹,柳知荇瞬间失了睡意。
赵家一案牵扯甚广,单是皇后与太子二人,她便已然毫无胜算,如今贸然牵扯秦天泽,也不知到底是对是错。
一夜未眠,眼看窗外天色明亮,柳知荇还是自床榻起身,换了衣衫自内室走出。
方才用过早膳,花想容便匆匆来报,“主子,门外有人送信,说是她家主人想要与您见上一面。”
柳知荇面色一冷,“她家主人是谁?”
花想容摇了摇头,“奴才问她,她却不肯回答,只留下一封书信。”
说完,花想容将书信呈上,柳知荇撕开,却见里头只有一份短信,上写“枫夜楼天字号间,有要事相商,还请务必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