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色妖媚。将军府内自白天的宴会风波后,也各自有着自己的故事在角落上演。
自从宴会一番对弈回来,赵明奇就在自己的房里徒生闷气。他向来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也少让自己有过于波动的情绪。此次设的局,他也没指望会一举达成目的,但起码能在大梁拖上一拖,为他的大计争取些时日。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百般布局,就这样被赵虞娇四两拨千斤的化解了。实在是可笑,他不曾低估赵虞娇,但也不想输的这么轻易难堪。
让他就这样回东林吗?不,绝不可能!大业未成,他是不会就这样空手回去的。
赵明奇念及东林故土,想想自己这些年漂泊在外,就是为了这一个目的。当年以为男儿志在四方,当建立一番功立业。如今他也是抱着赤诚的热血来为国的。
赵明奇正思索着下一步计划,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
“大人,东林密信。”
“拿来吧。”赵明奇用略显疲惫的声音回应着。
赵明奇借过密信后,遣退影卫,在烛光的阴翳处缓缓打开了信纸。
是二叔的信,他要做什么?二叔作为赵家的家主,应该是有什么任务给他。呵,不知信上的内容能不能帮他在打梁暂缓几日。
抱着这样的心态,赵明奇拆开信笺来读。
烛火摇曳,窗外因风侵扰而缭乱的枝丫,在屋内画出长长的魅影。杂乱细碎,迷惑无章,一如看完信后的赵明奇。
什么?!看完信后,他只充斥着这更大的疑惑。
赵明奇本来就乱的心,在惊愕中更乱了。他勉强让自己镇定下来,细细回顾刚才看见的内容。
信上所书,是任务,却不是他想要的“任务”。
二叔让他带赵虞娇回东林,因为她是东林的公主!
那是一段陈年密辛。赵虞娇的生母是东林的王妃,她本该在东林长大。当年她母妃被贵妃所陷害,于是就上演了一出托孤的戏码。
她的生母临终指示,派心腹将赵虞娇送到了她好友手中。那个女子是她幼年时到大梁结识的好友,也正是赵原之的妻子,赵家曾经的主母。
所以,赵虞娇不是赵原之的女儿,而是他们的公主!
“呵呵呵,哈哈。”
赵明奇发出阴沉的笑声,七分为这世间的因缘际会,造化弄人。三分是在笑自己,还未从一个困局中脱身,又陷入另一个僵局。
若是放在往常,这等宫闺女人间的事,后宫的种种恩仇争斗的坊间奇言,他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及时如此正式的告诉他,他也对失而复得找到一位公主,没什么兴趣。但他偏偏是在今天,偏偏是在他落败给赵虞娇之后,偏偏是他如此想留在大梁的此时,告诉他,赵虞娇是公主。
这,有什么帮助吗?
家主让他带赵虞娇回东林,且不说这怎么带走是一个问题,他又为何冒此陷境给东林带回一个大麻烦。
他此番来大梁,就是为了开战,为了攻下大梁。如果他带赵虞娇回东林,她的身份,她的言行,必然会阻碍自己的计划。她会何等巧语,维系住两国现有的安稳。
这样的情况,不说他想看到得。
现在两难的境地也不是他想要的,他绝不可能带赵虞娇会东林,也不能轻易地违抗家主的命令。
赵明奇在烛光的照射下,拉长的影子和窗外的树影搅和在一起。他眸无冬月寒星,全无光影。
就那样凝视着跳跃的烛火,安静地思考着。手中的信纸在愈加收拢的掌间,快要破碎瓦解。
他缓缓看向手中的信纸,凝视了好一会儿。突然想到了什么,勾起唇角,眸间重新发出了光彩。
谁说攻守不可易形。他最终决定违抗家主的命令,并给秦天泽送上一份大礼。
“来人,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