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时,个人的情感与它无关。司令或军长,皇帝或元帅下令时也没有爱与恨,没有复仇或报恩。
你们没吃的,没水喝,没有医用器材,连明天该怎么填饱肚子都成问题,我能解决这些问题。
我不是森莱斯人,不会和你们一起喊口号,也不懂你们的爱国心,不是你们的兄弟,不会和你们一起报血海深仇,我希望你们能活下去,活到胜利的那一天。”
原本喧闹而压抑的草场安静了下来,紧张到流汗的气氛也变得一片死寂。
兵员围到班长身边,班长则是盯着自己的顶头上司。
这些将监和指挥官,都看着参谋,参谋满头大汗,把希望都寄托在列侬送来的救兵身上。
盘羊举起手里的骨头。
“我不知道它从哪儿来,在医院里捡到的,它的主人甚至没有一副棺材,也没人记得它,它应该是死了。我想你们也会害怕自己有这么一天。连下葬都做不到,连一块墓碑都没有。我把它拿出来,放在你们眼前。”
他唤出魂威,芳心纵火犯的钢驱接走这块无名之骨,扔进核心熔炉,身上的黑桃形状齿轮在旋转,手性分子运作之下,将骨头变成一块黄澄澄的骨灰钻石。
它如一块纯净的透镜,在阴霾的天空下,耀出千分光来。
盘羊高举钻石“我要你们去收集遗骸,把这些战友的骨头都送回来,我会把它们做成钻石,通过佣兵贸易和军火公司做转介,卖给你们的仇敌,换来枪弹和粮食。
听上去非常残酷,对吗
你们的血肉至亲死去了,在车轮下,在地雷上,在一颗颗炮弹里不成人形,你们甚至分不清谁是谁,那块骨头是属于家人的。
他们在死亡以后也不能安宁,要变成货物卖给北约。
记得这件事,我的战友们,我要完成我的任务,而我的任务里有这一条,让你们活下来,活到胜利的那一天。至于怎样才算胜利”
盘羊扫视着这群年轻人,还有年轻人身后更年轻的孩童。
“把钻石从敌人手里抢回来的时候,用敌人的骨头做钻石的时候,就算胜利。”
他很冷漠。
“你们在打一场国土保卫战。”
从零到一。
他和伍德一模一样。
“同时,也是复仇反击战。”
再从一到二。
已经有人开始行动,一对双胞胎将父亲的骨头,又把战马的骨头送到盘羊手里。
从二到三。
参谋扯着嗓门,使唤着这群不听话的,热血上头的新兵,手里的军令状油墨还没干,对上贡骨头的奖惩制度写的一清二楚。
再从三到万。
不过两个小时,整个卫生站的广场前庭已经骸骨遍地,蝇虫丛生。
腐肉和碎骨臭不可闻,不少兵员已经吐了一地。
他们的眼里有泪,泪中有怒,怒里带着无法浇熄的火。
他们心中想着,盼着。
这一役从一场大火开始。
如果能打回亚米特兰的本土。
也要从一场大火结束。
让敌人也尝尝毒水,吃一把树叶。
让他们感同身受,看着庄稼和畜牲,看着亲人和爱人活活烧死,试着体会,出卖父母兄弟的尸骸,是什么滋味。
让这些养尊处优,躲在钢铁怪兽里的胆小鬼。
试试淋雨感冒,没有药物就会死掉的恐惧。
最终,回到零。
在盘羊手中,地上的骨头越来越少,钻石越来越多。
在和平年代,他们脚下的财富能买下一两个城镇。
满地黄澄澄的骨灰钻石像是一面镜子,千百万个棱面照出各种不同的模样。
他们的眼中有难舍的悲怆,有卑劣的贪婪,有复杂的不甘,有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