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校,比我风光多了。”
“不,我不能回家。”
“为什么?”
“我的家不在这里,在军队里。又来了一拨人,又来了一批任务。”
“你这次回来,不是办退伍手续?”
“不是的,法庭给我批完罪,军部给我假释,哥哥,我不想退伍,打到现在,我开始迷茫,如果战争结束,我还能干什么?一个没有战争危机,没有武装冲突的世界里,军人能干什么?”
“大概……当保安?”
“那不是军人的工作,是保全公司的工作。”
“你到底想说什么……裴罗庚。”
“我回来见见你,然后,重新回西线,我还要打下去。”
“你……”
“我知道你在担心我的生命安危,哥哥。谢谢你。”
“你……”
“不必说了。任务又要开始了。”
拿起帽子,穿上外套。
喝完茶和酒,提上枪兜。
一言不发,眼神复杂。
没有道别,分作两辆车,在初春的寒风中,在黑胶唱片的歌声中。
肢体健全的男人,困在战车的钢铁里,把车轮当做腿脚,把炮塔当做血肉。
身体残缺的男人,困在假肢的钢铁里。把指节当做荣耀,把伤痕当做生命。
像是皇帝那一卷中的章回首语一样。
只是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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