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女郎,连我天师道的人都敢欺辱?”
他料到经过早先的那件事,朱礼绝对不会允许朱凌波一个人出门,身边或明或暗必定会有人贴身保护,她少不更事,可负责护卫的人却江湖老练,不会轻易得罪天师道。
话音未落,舱室里飞出一人,长袖翻飞,卷住了朱凌波的马鞭,然后揽住她的腰身,往后飞离了十余步,俏生生的站在那,却是一位眼梢眉角都透着几分妩媚的美妇人。
“林正治勿怪,小丫头不知深浅,得罪了尊驾,尚请见谅!”她的嗓音柔中带媚,仿佛糅合了玉屑糕的酥软和甜腻,身姿绰约,窈窕动人。
徐佑皱着眉,道“你认得我?”
“正治在明法寺和竺上座论衡那日,贱妾恰逢盛会,得以有幸目睹正治神威!”
徐佑和朱氏算是很合得来的盟友,连带着对朱氏的人也有七分的好感,瞧这妇人身手不错,足可保证朱凌波的安,刻意露出一丝桀骜,淡淡的道“言重!舌辩之利,岂能比得上两位的武功?”
美妇人捂嘴轻笑,道“看来正治余怒未消……这样吧,等到了钱塘,由我做东,请正治饮一杯酒如何?”
“不必了!”徐佑冷冷道“方才只是误会,既然都没受伤,就此作罢。天色不早了,你我男女共处多有不便,就此别过。白易,我们走!”
白易神情沮丧,却也知道徐佑真的发怒,不敢违背他的命令,跟在身后依依不舍的去了,边走边回头,那眷恋的目光看的朱凌波莫名其妙,小声嘀咕道“头都病了还不去看大夫,四处瞎跑什么?”
等徐佑和白易消失在舱室里,朱凌波抱着美妇人的手摇晃,娇憨的不依道“十一娘,你拦我做什么?那小贼眼睛贼兮兮的,一看就不是好人!”
“你啊,还是这么顽皮!”美妇人爱怜的弹了下朱凌波的秀额,道“那傻小子你打便打了,可打狗还得看主人呢。林通风头正劲,又是天师道扬州治的正治,能不得罪,还是别得罪的好!”
“哼,不就是个正治么,有什么好怕的?”
美妇人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朱氏何曾怕过别人?一个正治自然没什么要紧,可你四叔特意交代过,扬州治新任祭酒宁长意极是厉害,若是惹恼了她,当心你阿父打折你的腿!”
朱凌波吐吐舌头,她的性子古灵精怪,却不是真的刁蛮任性,不知好歹,可爱的挥了挥手,道“算了算,女郎我欺软怕硬,既然宁长意惹不起,那就不去惹好了。嘻嘻,飞卿哥哥送了我一幅画,要我转送给微之哥哥,这不正好有借口去找他了么?十一娘,你说微之哥哥这会在干吗呢?”
美妇人妩媚的伸了个懒腰,盈盈一握的腰身将丰盈的臀映衬的分外的圆润,道“徐佑那个臭男人,也就你当他是个宝,我管他是在吃饭还是在如厕?”
朱凌波目瞪口呆,道“十一娘,你再口吐秽语,瞧我回去不告诉二伯,小心他打折你的腿!”
美妇人不屑的仰起头,道“小丫头懂什么,你二伯在我面前跟只猫差不多,还打折我的腿?我瞪瞪眼睛,他都要吓得跪下来求饶呢!”
朱凌波弯着手指刮了刮脸,道“好没羞,吹大气!”
白易呆坐在船板上,先是唉声叹气,忽又傻笑了几声。徐佑实在忍不住,道“白易,我还真没发现,你小小年纪,竟然还是个多情种……”
“什么是多情种?”
“通俗点说,就是见一个欢喜一个。你昨天还要死要活的勾搭人洛心竹,今个就移情别恋,喜欢上方才那个疯丫头了?”
“不一样的!”白易抱着膝盖,下巴搁在手背上,双目盯着起伏摇荡的船身,低声道“正治,我知道,这次不一样!我见到洛阿姊,只是觉得开心,想要待在她身边,听她说话,看她做事,不管她笑也好,沉着脸也好,我越瞧越觉得好看,好像怎么看都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