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拒绝,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病榻上的安休林容颜枯槁,乍一看去,仿若五六十岁的老人。就是刘寿不懂医术,也看得出他时日不多,不过苟延残喘的续命罢了。
高阖懒得装模作样,直接坐到床榻旁边为安休林把脉,顷刻之后,对刘寿点了点头。刘寿心中大定,和徐舜华说了几句场面话,自去别院休息。
是夜,宗羽拜访刘寿,送了整整两箱子金银财物。刘寿笑口颜开,对宗羽多加安抚,并让他转告徐舜华,京城方面不必担忧,他自会美言,且好生照顾临川王,将养身子才是。若日后痊愈,和陛下还有兄弟再见之日。
之后,刘寿又在临川县停留两天,歇息的别院接待了了几个不速之客。这几人都是安休林器重的门客,此时见主人将死,大厦将倾,已经开始毫不避忌的另寻出路了。
人心复杂,既有车丘这样的忠义死士,自然也会有见利忘义的无耻之徒,原本也在徐佑的预料当中,设下此局,骗刘寿是一,试人心是二。
这么多门客,只有人大难来临各自飞,算是对安休林这些年礼贤下士最好的回报!
这日一早,刘寿启程辞行离开临川,回金陵复命。坐在牛车上回望县城,眼里是志得意满的笑容。
对他而言,安休林死在临川,比死在金陵更好,可笑王府众人还怕他逼迫过甚,送了这么多的钱财。由此可见,人说安休林三百门客,可比古之孟尝,其实皆是酒囊饭袋,难堪大用。就是不染重疾,想必也得乖顺的跟他回京,远远不足为虑。
派出去的探子确认刘寿一行从旴水登船离境,安休林召谢希文、魏不屈等四个心腹入见,谢希文了解前因,大喜过望,对徐佑的手段很是敬服。魏不屈则请示那几个背叛的人该如何处理,安休林不忍责罚,道“我装病瞒着众人,已是不该。然良禽择木而栖,怪不得他人,赐他们各十万钱,礼送出城即可……”
狄夏反对,道“对不忠之人这般礼遇,又该如何奖赏忠心的部曲呢?这几人必须处死,否则后患无穷。”
陶绛向来不怎么作声,商议事情时听得多说的少,这次却断然道“决不可如此!我知殿下仁心,可若想和朝廷对抗,首先得赏罚严明,有过不罚,何以明威?这几人背主求荣,其心当诛,依我之见,也不必当即斩杀,暂且稳住他们,当义军起事之日,斩其首级祭旗,可壮声色!”
两人意见坚决,安休林犹豫了会,叹道“好吧,此事先不予理会,容后再议!”转头问徐佑道“微之几时动身?”
“此间事了,我打算今夜就走!”徐佑答道“我先去九江拜访朱刺史,他会安排接下来的事宜。殿下,朱刺史绝对可以信任,他的话就是我的话,请殿下务必采纳,不可听人谗言,以至于贻误战机。”
安休林毅然道“微之放心,我意已决,不会再摇动分毫。等你离开,我会分派众人,联络各地,囤积粮草,招募兵士,和那逆贼拼了!”
“殿下有此决心,必定无往不利!”徐佑赞了一句,再次提醒,道“这些事都要秘密进行,可藉由开垦荒田、修造水利的名义,不可过早泄露真实意图。还有,若时机成熟,朱刺史会遣精兵良将护卫殿下前往吴县……”
这个计划谢希文还是初闻,疑虑道“去吴县?为何不前往九江,静等江夏王顺江而来,和他兵和一处?”
徐佑冷静的眼眸来尽显智慧的光芒,道“谢郎君,江夏王手握十万雄兵,以临川一地,可募兵几何?”
“这……千人,总是有的!”
“好,千人,哪怕江州都督府的部曲交给殿下,也不过一两万人而已,以这么点兵力和江夏王回合,你觉得殿下会不会彻底变成江夏王的附庸?”
谢希文终于明白徐佑的意思,眼睛闪过震惊之色,道“会!”
徐佑淡淡的道“可殿下若是到了吴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