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简直不知道该拿这么多人怎么办才好了似的。
他歪头想了一会儿,终于没能压下心中的困惑:“……你们都能记住这么多人的名字吗?”
波西米亚当啷一声放下勺子,显然对黑泽忌好感放大了:“是吧,我就说了,根本记不住嘛。”
她转过头,对林三酒说:“他就很坦诚很直率,跟你平时认识的人不一样。”
也不知道为什么,别看黑泽忌战力相当高,波西米亚却从来也不怎么害怕他——不对,好像波西米亚也没有真正害怕过谁吧?一开始对于大巫女,她也只是有几分忌惮。
林三酒很想笑起来,又不愿意朋友们进一步怀疑她的状态越发不对劲了,干脆把脸埋进礼包的臂弯里,使劲吸了一大口气——礼包顿时又要笑、又慌了手脚,差点摔下扶手,还急急叫了一声:“姐姐,我怕痒!”
礼包倚在自己身上的重量,就好像是唯一一个能把自己持续地压住,留在世间的事物;否则林三酒真怕自己一动,就会因为满足与盈涨而飘远了。
说来也奇怪,之前整整折磨了她一天的焦虑迫切,让她想要吞下每一个人的强烈恐惧,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地退了潮……毫无预兆、又没有来由的,她又一点一点地恢复成了平时的林三酒。
好像是从她坐在堕落种咖啡店里时,她就开始有了隐隐挣脱恐惧的迹象了吧?
那时她坐在朋友的环绕中,有一下没一下地嚼着冰块,在好不容易撬开黑泽忌的嘴巴,听他说起了分别之后的经历时,她全副心神都随着他的讲述一起走过了那一段历险……她忘了要用“种子”收起他们,甚至没有想到要问一问黑泽忌用不用疫苗。
就连神婆做出了那一个莫名其妙的预测时,林三酒也没有低下头,去看自己体内的黑洞。
幸好她没有对任何人详细吐露过心事,没有将疫苗用在谁的身上,也没有真的把礼包收进种子里——现在一想,她都能感觉到冰凉的后怕,铅水一样灌进了血管里。
或许过一会儿,就能再次呼唤意老师试试了……异样来得没有兆头,走得也让人不解;说不定答桉其实非常简单,只不过是她在那漫长的一夜之后,状态失衡的结果罢了。
大家都在这里……还有人即将到来。
她没有什么可害怕的,是不是?
“也该说正事了,”
余渊的声音打破了林三酒的怔怔出神,也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唤了回来。他肩上仍披着那一件外套,有点儿困难地往前俯过身,向观景台中央盘腿坐着的神婆问道:“你这一次预测的时间长,有什么发现了吗?”
被叫了两声,神婆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她好像被众人一起投来的目光给吓了一跳,“啊”了一声,才想起来自己现在需要干什么。
她先瞥了一眼林三酒,这才咳了一声,说:“我刚刚以我的一切力量做出了祈求,向千丝万缕,茫茫无尽的交错命运中伸出了手,寻找与眼前人息息相关的那一缕波流……”
“又来了,”波西米亚叹了口气。
“所以你是什么意思?”元向西茫然地问。
神婆摇摇头,在遗憾之中,几乎透露出了几分悲悯:“在座诸位,都在冥冥宇宙中散发着如星辰天体一样强烈明亮的光……”
“你是不是什么新进展都没有?”林三酒打断了她。
神婆挪了一下屁|股,说:“……是。”
“所以,只有当你看见黑泽忌和元向西的时候,”余渊皱起眉头,整理着思绪说:“你才突然预测到了他们未来的生命中会出现一道门,而且他们必须要走进去?”
“‘走进去’对他们来说,是一件至关重要的事,”神婆严肃地点了点头,说:“他们的命运从那一刻之后,就变成了我也看不见的未来了……但是我知道,他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