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可能失败?也有。不过我依然要试啊。”
还有什么办法,能阻止他?
该说什么,才能将他从偏执妄想中唤醒?
“等等,你刚才说的是四个条件,”林三酒忽然反应过来。“你只告诉了我三个。”
府西罗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还有一个是什么?”
“反正肯定会满足的,就不用问了吧?”府西罗微微侧开头,有一瞬间,简直像执拗的小孩。“你知不知道,也会被满足。”
总归不会是比全员死亡更可怕的要求……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林三酒从余光中扫了一眼远处的Exod,茫然地计算着以自己最高速度,需要多久才能回去,又要多久会被府西罗拦住。 大家怎么样了? “想回去吗?”府西罗好像察觉了,柔声问道:“担心他们?” 林三酒的目光霎时切回他身上,咬着牙问道:“你……动手了?” 府西罗幅度极轻地耸了一耸肩,不知道是提不起力气,还是不愿意深谈。他终究还是轻轻叹了一口气,说:“我没有亲自动手。” 那是谁动手了? 林三酒浑身一震,意识力扫描急剧扩张,眨眼之间卷上了Exod。然而她忘了,余渊在飞船上装备了反侦察系统;此刻脑海中除了一个黑沉沉的圆形铅块,她什么也感觉不到——在反应过来之前,她差点被惊得脚下一软。 “每个人都被单独困住了,不难,只要按人数展开能力领域就可以了。”府西罗近乎温柔地说,“我不会亲自动手,也尽量不会让他们的终局太痛苦……不过他们也不会再活着脱困下船了。” 林三酒想要冲回去,双脚却动不了。她想吐,肚腹却沉默冰凉。 他忽然看了看一旁麻木沉默的八头德。 昏暗月光蒙在侧脸上,仿佛他的轮廓是雕塑刀,切进黑夜里,连夜幕也疼痛颤抖着稍稍退远了,露出了一线矇昧不明的光晕。 “……不过,如果我死了,那么大家就得救了,他应该也会恢复原状吧。” 府西罗失笑起来。 “假如我的死亡,能让我进入‘世界之上的世界’,那死了又有什么关系?”他再次抬起头,望着夜空,仿佛初次酒醉微醺的少年,被轻盈灼热烧得飘飘然,烧得手足无措。“可惜,没有那么简单……我只好继续活着,继续进行这一夜。” “是幻觉,”林三酒只能挤出这一句话,“你那一夜所见……是幻觉。” “是吗?”府西罗也不生气,指了指自己。“如果不是来自天空中的光雾和粉末,那你怎么解释,我的力量超越了世上几乎所有人?” 林三酒答不上来。 她蓦然低下头去,将脸埋在手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在府西罗的操纵下,八头德能力确实太可怕了;她此刻明明应该尽一切所能,举一切能举的道理,说服他“世界之上的世界”并不存在——至少,说服府西罗看见的只是幻觉,不是现实——然而她办不到。 即使情况绝望又怎么样? 在恐惧、焦虑和茫然里,依然有一小部分的林三酒,背叛了她自己,在急切地期盼着、相信着“世界之上的世界”,甚至在为夜空即将打开而欣喜。 人行事很难违背自己的认知,她自然说不出任何有说服力的话。 “担心的话,我们就一起回去吧?”府西罗低声说,几乎让人错觉,他正为林三酒担忧。“黑泽忌还在飞船上,我也不该离他太远。” ……要保持十二岁府西罗与母亲尸身之间的距离,是吧? 林三酒的双脚似乎这才松了口气,重新有了力气,转过方向,带着她一步一步往Exod走去。府西罗双手插在裤兜里,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