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诚哈哈笑道,“有意思,这女娃怕是五感极佳,天生战意敏锐。我外出游历时,也曾听别人提起,倒是从来没见过。没想到族里竟有如此了得的后辈,大长老您就莫再吓唬她了。横竖是我杨家修士,就该厉害些才好。”
“贤侄误会了,老夫是担心有他族奸细混入。”
“大哥多虑了,这孩子的确是我们杨家血脉,这一点不会差。子诚说得对,后生了得才能为杨家撑起一片天,我们总是要老的。”三长老微微叹息。
千玥暗自庆幸,好在这三位都不是蛮不讲理的修士,对待族中后辈也足够宽容,否则今日定是要吃点苦头。
“行了,你去吧。”
千玥施礼告退,魔修之事也算到此为止。
青羡宫的后山,苗小溪围着一堆青色玉石,费力折腾。
自从千玥随口一提,想在后山挨着绕山河堤建一座凉亭,她便牢牢记住了。
这本不是什么难事,对修士来说,从别处挪一座亭子过来便可。
偏她率真热情,非要亲自动手。
按千玥来看,苗小溪大概是对修炼外的一切琐事,都充满热情。
这一点远不如纪茯苓,说起来自己回宫数日,还未见过她的面。分明是在青羡宫当差,倒好像在这里租了间洞府。更过分的是,每月还要从自己手上领走一份月例。
想起前日,书山院外撞到的那人……
“千玥姑娘,您还记得我吗?”来人一身黄支打扮,容貌十分稚嫩。
千玥稍加回忆,认出他是当时在初引阁时说过话的修士。
“你是秦喜?”
秦喜喜笑颜开,“姑娘还记得我,一年未见,姑娘的修为又精进了。”
千玥抄着双臂,好脾气地笑道,“你看着也不错,有什么事吗?”
“一年前同姑娘提过,我在外廷管事堂谋了个差事,对各宫人员都有些了解。那纪茯苓是在姑娘宫里当差吧?”
“不错,可是她犯了什么事?”千玥面带疑惑。
“这倒没有,纪姑娘本事大着呢,最近和外廷管事的儿子齐不凡交往甚密,我们这些小的可都羡慕呢。”
“那倒是她的机缘,纪茯苓长得好看,修炼也勤快,在我宫中打理花草实在是浪费了。”
秦喜见她一派天真,不晓得究竟上心了没有,当下有些着急。
“姑娘待下实在太宽厚了,我还听说纪茯苓最近从齐不凡那里得了一枚唤元丹,正打算冲击练气三层,好参加三金大比呢。”
“唤元丹?那东西可不便宜,齐不凡挺有钱啊。”
千玥诧异,唤元丹在坊市中能卖到三百下品灵石,不仅能助修士突破瓶颈,同时可以洗涤经脉中的杂质,寻常练气根本吃不起。
“呵呵,听说是用一卷手札换的,你说这人走运起来可真是令人嫉妒,元婴修士的修炼手札也能捡到。”
说到此处,他忽然打住,“今日耽误姑娘时间,我也该回外廷当差去了,告辞。”
“这秦喜到底是什么意思?”千玥把玩着竹叶,蹙眉深思。
元婴修士的手札,自己这里并没有的,多半是纪茯苓从别处得来。
可修士各有机缘,自己虽一心向魔,倒也没有非抢不可的陋习。
何况那些手札,对她来说没有多大意义。
秦喜说的话,到底想告诉她什么?
六月入夏,天气渐渐炎热起来。
修士虽不惧寒暑,苗小溪却格外认真,将花房中趋避虫蚁的盆栽尽数搬入主殿。
千玥见她乐此不疲,也懒得阻止。
三个月前,纪茯苓辞去了青羡宫的差事,倒是免去自己开口。
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