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思想教育。走!”
李芸燕转身迎着雨过天晴的和煦阳光,迈步前行。
曹安堂忽然想到特派员寄来的信当中,说什么李芸燕同志的工作会遇到困难,不由得激灵灵打个寒颤。
说实话,是李芸燕同志的工作,会让整个曹县的村镇革命同志遇到困难才对。
……
曹县县政府大院,年初时刚刚平整过的红砖地面上,足有数十位来自曹县各个乡镇以及片区的主要负责同志,以及无法计数的男同胞革命群众。
在这里,不分身份地位,几乎人手一个小本本、一支铅笔,不顾地面的潮湿,席地而坐。
人群周围,每隔十步便是一名神情严肃的女同志手握木头枪立正站好。
这一幕堪称千年未有之奇景。
恐怕没有人能够想到,这么多男同志会被一群女同志给看管起来。
曹安堂到的时候,进门第一眼就愣住了。
只因为靠近大门的地方,曾经的祝口村徐老财家中的那位电母,手握木头枪杆在门前站岗,背后还背着也就是几个月大的婴孩。
曾经助纣为虐帮地主阶级欺压穷苦农民的电母,在接受李芸燕等妇联同志的思想改造之后,已然成为曹县妇女联合会会议秩序维护小队的队长。凶巴巴的目光,对准在场的男同胞,似乎但凡有谁敢对会议现场提出质疑,她就能第一时间冲上去,让那人知道知道女同志的厉害。
“曹安堂,你去最前排,挨着胡爱国坐好。”
李芸燕一声呼喊,随后快步朝着县政府小楼门前的讲话台方向走去。
曹安堂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只能哀叹一声,找人借了纸笔,去到胡爱国身边坐下。
四十多岁的汉子胡爱国,看见曹安堂,脸红得像个害羞的大姑娘一样,急忙扭头面朝别处。
可曹安堂还是一眼就看见了胡爱国腮帮子下面几道鲜红的挠印。
“哎,老胡同志,你脸上是咋回事?”
“我不小心摔的。”
“摔哪了能摔出来这种伤?”
“曹安堂,你小子故意揭我短是不是。要不是那李芸燕搞妇联工作,我家婆娘闹着要妇女解放,要参加工作,我能受这种罪!”
胡爱国当场暴跳,说不出的满心怨气。
妇女解放他支持,欺凌妇女的行径,他胡爱国更是第一个不同意。可妇女地位提高,男女平等也就算了,怎么还能嚷嚷着出来工作呢。
女人不就是应该在家洗衣做饭看孩子的吗,整天抛头露面的算怎么回事。
就因为这,老胡和自家婆娘狠狠吵了一架。
结果嘛……
看看老胡脸上的伤,再看看讲话台那边给李芸燕递大喇叭的老胡家婆娘,也就知道了。
此刻,胡爱国的大嗓门嚷嚷引来无数目光,不少人和曹安堂一眼捂嘴发笑。
老胡那也是要脸面的人,带着几道挠痕出门已经够压抑的了,那帮没结婚的小年轻竟然还敢嘲笑他。
岂有此理!
“笑笑笑,别看今天闹得欢,早晚都要拉清单,有你们哭的时候。李芸燕一来,妇女地位是提高了,可咱男爷们的地位直接降低了。啥时候会场保卫工作是让女同志来做的,这像话吗,像话吗!今天她们能来保卫会场,明天就能扔下孩子上战场,到时候我看谁还回家给你们洗衣做饭。妇女要解放可以,那也不能解放得俺们男人没了地位,男爷们们,你们说是不是!”
会议还没开始,负责主持会议的李芸燕都没讲话,胡爱国倒是先把会场气氛给调动起来了。
现场大半已经成家立业的男同志,谁不是对胡爱国的遭遇感同身受。
自打年初开始,李芸燕带着妇联工作组,从他们这些干部入手,挨家挨户上门开展思想教育工作,闹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