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传达室内烟雾缭绕……阚劲松也是点上一支雪茄,一老一少大眼瞪小眼,彼此沉默着吞云吐雾。
“我来了这么久,您老怎么也不赏口水喝……”过了半晌,经望川熄灭手中的香烟,开口打破这尴尬地沉寂。
“别拿自己当外人,自己倒……”阚劲松惬意的吐出一个烟圈,脸上的戏谑不加掩饰。
“还是算了,我喝不惯您这里的茶叶……”经望川耸耸肩,漫不经心的圈转话题,“我看您一点也不着急,莫非是心中早已有了计较?”
“我能有什么计较,老啦,脑袋已经不灵光喽……”
“老得这么快?我上次来时见您还是意气风发、挥斥方遒……”
“少见多怪!你年轻,活得是明日复明日;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活得一刻,便已是一世……”
经望川语竭,这话题怎么不知不觉就跑偏了?
“嗯,您说的还真是很有哲理,小子受教了……”经望川点头俯身,笑容丝毫不见牵强之色,“咳咳,还是之前那个话题,您觉得我三姐这次能网到鱼吗?”
“你是在担心她撇不开之后的麻烦吧?”阚劲松熄灭手中的半支雪茄,小心的收到抽屉之中。他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才继续道“的确是麻烦,若是再产生附带后果,那就不仅仅只是麻烦了。”
“您之前就料到我三姐会走极端,应该不会不做预设防范。”经望川眉头微皱,心中仍是忐忑莫名,“可若是真让我三姐的人先一步找到邓西伦,那就真是……”
“真是什么?”阚劲松手指的敲击加重了几分,“真当这楼里的人都是吃干饭的不成?倒是你,一个女人都能跟丢!你心虚,是因为你之前心里根本就没重视。也对,想来一个弱女子,再狠还能翻出天去?我也是老朽了,说话自然也是没人在意了,唉……”
道理还能这样讲?
经望川感觉自己的思绪有些混乱,错愕的睁大了眼睛……
其实他已明白阚爷的意思,只因他最初的一点私念,才令后续的事情发展,逐渐变得不可预知……
“你那是什么表情?”阚劲松不依不饶的继续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怎地,还指望我手把手的教你该如何如何?你既然要入这个门,首先要摆正自己的位置。都说了,你三姐那是‘暴民执法’,你就没想到之后会有什么后果?问题是简单,只是你的屁股坐歪了。”
“您教训的是!我的确是高估了自己……”经望川肃然颔首,道“在思路出现迟滞的时候,我的破题选择杂而不专,有些贪心了……”
“选择永远是无解的难题,只有当答案揭晓时,你才会知道,这世上根本没有所谓的最佳途径……”阚劲松停止了敲击,顿了顿,才语带无奈的继续道“自然,也就无所谓……左与右,对与错。”
经望川面露不解之色,他探寻的盯着阚劲松,却是没有开口询问。
“怎么,不甚明白?”阚劲松的面色缓了缓,伸出手,道“你兜里有钱吗?来一百,算是学费。”
经望川从皮夹中掏出一张百元大钞递了过去,迟疑道“您这么高深的理论只收这么点学费,是不是有失您的身份?”
“狗屁的高深!小子,记住,这世上最不值钱的就是道理……”阚劲松抖了抖手中的百元大钞,道“这是货币,有明确的价值,就好比你现今手中已经掌握的所有线索。而案件的答案,就好比是一件超越现有币值的商品,且二者比值差距悬殊。
那么接下来,你该如何运用,才能将它的价值发挥到最大?别跟我说什么杠杆原理,那都是狗屁!没有支点,杠杆就是一根棍子。”
经望川挠挠头,眨眨眼,很干脆的回答道“不知道。”
“呵呵……你小子倒是光棍。”阚劲松也是莞尔,“假设这起案件的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