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澜面色凝重,沉声道“紫嫣,你随老伯一起撑马车后来。我先快马赶去。”
紫嫣连忙点头“救人如救火,姑娘你快去吧,奴婢随后就来。”
楚君澜还是不放心紫嫣,又叫了两个护院跟着在紫嫣和刘伯身边护送,这才带上行医箱去后院牵了马,急匆匆赶往城外的风雅山庄。
楚君澜如今在京城算是名人,她又时常与萧煦一起去酒厂,到城门前,说明是急着出去办事,城门军习以为常,并未阻拦自然放行。楚君澜便一路催着快马飞奔到了风雅山庄。
风雅山庄名字取的风雅,其实就是一座收容鳏寡孤独的田庄,里面多得是无家可归之人,断臂断腿的残疾人,还有神志不清的病人,甚至还有不少大归却不被娘家收留的妇人和流浪的孩童。
楚君澜策马一进门,便有个面熟的老者迎上来“姑娘,是楚姑娘吗?”
“正是。”楚君澜一偏身跃下马背,将马随意拴在木栅上,提着行医箱快步往庄子里走,边走边问,“傅公子在何处?伤的如何了?”
“哎,哎,您快跟我来,公子就在正屋里呢。”老者加快脚步给楚君澜带路,声音颤抖,还带了几分哽咽,“公子刚才浑身是血的叫人给抬回来的,找了郎中看了,说是失血过多,快不好了。”
一路上,不少庄子里的老弱病残都围了上来,因摄于楚君澜的容貌和气势,都不敢靠的太近,却也都七嘴八舌的求着。
“求姑娘救救傅公子吧!”
“姑娘是神医,一定能救活傅公子。
“傅公子是好人啊,求您一定刚要救救他!”
……
乞求之间已有人跪下磕头,有人带头,立即有人有样学样,老弱妇孺呼啦啦跪了一地。
楚君澜忙道“我必定尽全力,大家都起来吧。”
说着话也顾不上搀扶,就赶忙进了正屋。
众人都相互搀扶着站起来,伸长脖子往屋里头看,站在外头翘首以盼。
正屋内弥漫着一股浓重血腥气和药味,楚君澜踏着石砖铺的地面穿过前厅,一撩墨蓝色的布帘来至侧间,就见傅之恒盖着一床半新不旧的深蓝色棉被,正仰躺在临窗大炕上。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少年正坐在炕沿上抹眼泪。
傅之恒面色惨白,鸦青长发宛若绸缎一般散在深蓝的床褥上,更显得他修长的脖颈和肩膀肤色白皙。
雪白的绷带从他腋下穿过,在胸前缠绕的部分和他两只手臂都被棉被遮住了,但是露在棉被外的肩头上还有未擦干的血迹,配上他原本就堪称昳丽的面容,更多积分脆弱的美感。
这个才华出众,又颇为毒舌自负的人,第一次在楚君澜面前露出这样脆弱的一面。
楚君澜侧坐在傅之恒身边,问那少年“你是新跟着傅公子的?”
少年点点头,摸了一把眼泪“你,你是楚小姐吗?”
“嗯。你叫什么?”
“天宝,我叫天宝。”天宝抽抽噎噎,“刘伯说,楚小姐是神医,一定能够救活我们公子,楚小姐,你可千万要救我们公子啊。”
楚君澜说话时已抓了傅之恒的手臂出来查看脉象,又翻开他的眼皮,随即便起身去解他的绷带。
“我自会尽力,你们公子出了什么事?天子脚下,从城中到此处的路他又常常走,怎会出事?”
天宝一听,就呜呜的哭了起来“都是为了我们,公子都是为了让我们吃饱饭,才会收这么重的伤。”
楚君澜这时已经将绷带解开,就当面一刀伤口,从右侧肩膀一直划到左上腹,伤口被简单的处理过,上了粗陋的金疮药,伤口外翻着,还有渗血之处,更有一些细小之处已有溃烂的迹象。
楚君澜蹙眉,立即打开行医箱,取出烈酒和锋利的小刀,回头吩咐天宝“去点一盏油灯来放在这里,再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