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澜这里却并不知恭亲王府的消息,自从诺敏来探望过她,又为她送了不少东西后,钟粹宫看门的侍卫与服侍她的宫人对她便越发的恭敬了谨慎了。
就连御膳房端来的饭菜,也要比从前可口许多。
只是她一心都放在萧煦身上,眼下又哪里有心情在意这些外物?
又是一个傍晚,楚君澜坐在临窗的位置看着窗纱上的夕阳的光晕,垂眸陷入沉思。
正当这时,宫门处传来一阵说话声和请安声音,旋即便有木质大门被推开的声音传来。
楚君澜忙起身,快步往厢房门前走去,见来人是景鸿帝,心下不由得一跳。
“臣妇给皇上请安。”楚君澜跪地行礼。
景鸿帝穿着一身家常的深蓝色宽袖道袍,头发高高挽成一个发髻,以一根素色簪子固定,虽依旧如往常那般步履从容,神色中却依旧难掩憔悴和忧虑。
景鸿帝站在厢房门前,对着楚君澜随意的一抬手:“起来吧。”
“多谢皇上。”楚君澜恭敬地行过礼才起身退在一旁。。
随圣驾而来的赵路和李德方都极有眼色,悄声将所有宫人都一并带了出去,两人门神一般一左一右的守在钟粹宫门前,确保楚君澜与景鸿帝之间的对话就只有他们二人听得见。
景鸿帝端坐在厢房外间的圈椅上,楚君澜就再度上前来请安:“皇上万安,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屋内的光线更加暗淡了,宫人们尚未来得及掌灯,厢房中唯一的光源便是窗户纸外透过光,景鸿帝的半张脸藏在阴影之中,眉头紧锁,满面愁容。
“起来吧,坐。”
“多谢皇上。”
楚君澜也不推辞,在一旁的圈椅侧坐下。
距离近了,便更能看清景鸿帝鬓角的银丝,楚君澜不免心中感慨,看来近日来从六皇子的事发生,一直到眼下萧煦被关在刑部大牢,景鸿帝只怕一直都没有消停过,一门心思都已放在了两个儿子身上。
楚君澜不想揣测圣意,也不想同情谁,她现在只关心萧煦的未来。
但楚君澜明白,眼下越是着急开口询问,便越落了下风,景鸿帝已经来了,她反倒不急了。
景鸿帝又似雕塑一般低垂着头不动了,楚君澜也不催促,就只安静坐着。
过了足有盏茶功夫,景鸿帝才犹豫着开口:“朕想了好几夜,就是为的萧煦的事,但饶是如此,朕也未能想到一个万之策,既能堵住悠悠之口,又能保住萧煦的性命。”
景鸿帝抬眸看着楚君澜,眼神冰冷又厌恶,几乎毫不隐藏自己的情绪:“楚氏,萧煦为了你做到这等地步,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有什么话说?
楚君澜一阵苦笑:“回皇上,臣妇与世子夫妻同心,他心里所想的,我心里都明白,是以在皇上面前,臣妇无话可说。”
“无话可说?”景鸿帝垂眸,细细的咀嚼这四个字,半晌方嗤笑了一声,“好个无话可说,朕看你的胆子倒是不小,你是在怨朕?”
“臣妇不敢。”楚君澜起身行礼。
“是不敢,而不是不怨。”景鸿帝缓缓靠上椅背,盘着手道,“你跟在萧煦的身边,一直以来麻烦就没少惹,朕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这一次实在是……”
“皇上。”楚君澜大胆的打断了景鸿帝的话,心里已经有了一些猜测和预感,她眼下说话就更无所顾忌了。
“皇上是依旧打算将所有过错都推给臣妇吗?臣妇明白皇上的为难,您身为帝王,要做一个公允的君主,私心里还想偏袒自己喜爱的儿子,拼偏生不能让人觉着您处事不公。”
“如此几方拉扯之下,您要在其中取个万的法子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臣妇也非常理解您。但是,眼下周围就只有皇上与臣妇在,又没有一个外人,这种罪名应该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