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演了,你的戏不行。”
楚君澜眼神看过围观众人,笑了笑“在场的诸位都知道,我的脾气出了名的不好,宁肯吃鹤顶红都不肯吃亏。我素来有恩必还,有仇必报,且我报仇从来当场就报!”
想起楚君澜以前的“丰功伟绩”,葛阁老家那么样的庞然大物都倒了,许多人不免对她强悍的性子肃然起敬。
楚君澜嘲讽的看着汪诗彤“你故意用热茶泼我,弄脏了我未婚夫送我的衣裳,我也泼你一次,弄花了你想给人看的妆容,公平合理,是不?”
楚君澜拉过大修披风背后的料子,上头果然一大片污渍。
灯光下,她身上的料子闪着银色的柔光,看得出是上好的衣料和最为精致的刺绣,与萧煦站在一起,一看便知他们的衣裳是一起做的。
可如此好的料子,却多了那么难看的琥珀色脏污,格外的刺眼。
“在这个位置,难道是我自己泼上去的?”楚君澜扯着披风摇了摇。
“我,我没有,我都与你解释了,地面不平,我只是一时没站稳。”汪诗彤焦急的解释,眼泪止不住的扑簌簌掉落,端的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
“啧啧,你这么说,地面多无辜,”楚君澜噘嘴摊手,“那好吧,我也是因为地面不平,一时没站稳。”
“你!”汪诗彤气的咬牙切齿,双手掩面嘤嘤痛哭。
若不捂住脸,她怕让人看到她狰狞的表情。汪诗彤如何也想不到,楚君澜胆子竟然这么大,竟敢在寒梅夫人的宴会上撒泼!这一招她也不是第一次用了,从前那些女眷都只能悄无声息的去换上备用的衣裳,还要笑着对她说一声“不打紧,没关系”。
可楚君澜却一点都不肯吃亏!
六皇子狠狠的瞪着楚君澜,仿佛想将她生吞活剥。
楚君澜则抬眸,轻蔑的看向六皇子。
她的笑容太过玩味,让许多人都想起了去岁的聚雅会,六皇子污蔑楚君澜不懂医术,楚君澜当众以银针扎穿桌面时那震撼人心的场面!
后来六皇子许是出言调戏,楚君澜还将茶直接喷在六皇子衣襟上。
如此性如烈火的女子,偏生每一次做出的事都能完满收场。这让在场之人,尤其是女眷们心生钦佩,楚君澜做了他们不敢做的事,这一点便十分可贵。
萧煦拉着楚君澜的手,转而与一直沉默的寒梅夫人道别。
“恐扰了众位宾客的兴致,加上澜姐儿衣裳脏了,也没带备用的来,我们便先告辞,请寒梅夫人恕罪。”
寒梅夫人换上满脸温柔的笑“不打紧,不打紧,往后要聚机会多的是,你到时只管带着澜姐儿来我家里便是。”
如此亲昵,竟是丝毫不怪罪。
汪诗彤咬牙切齿,气的差点当场晕过去。
她本以为她示弱至此,身为东道的寒梅夫人怎么也要向着她说话,至少也要为她做主,在宾客面前为她开脱几句。
想不到寒梅夫人竟问都不问,看她一眼都不曾,就这么容易的放楚君澜走了?
如此一来,岂不是所有人都会认定此番是她做的不对?
六皇子见汪诗彤脸色着实难看,到底还是心疼,也与寒梅夫人道了个别,就拉着汪诗彤也离开了。
待下了山,到了无人之处,六皇子用袖子为汪诗彤拭泪。
“好了,莫哭了。”
“六弟。”汪诗彤委屈的抽噎着,“那个楚小姐,怎可如此污蔑我?她这般强硬,我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过,偏生她在人前这般诋毁我的名誉,我就成了背后泼人茶水的人了,往后让我可怎么做人?谁有宴会还敢请我去?”
六皇子蹙眉道“你当真是无心的?”
汪诗彤心里咯噔一跳,猛然抬头“六弟,你怎可这样问我?难道你不相信我?”
六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