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保非常爱干净,哪怕在弓弩署条件不允许,他还是每天洗澡,哪怕是睡得地方再差,那也必须干干净净。
事实上,郭争裕也感觉自己的这个小师父,不应该是工匠,而是应该富家豪门的公子哥,就他那个派头,比县令家的公子还要大。
陪着杨天保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等到所有的工匠都用餐完毕,这时,杨天保才跟着返回去,用瓮烧热水洗澡。
大瓮烧水比较慢,杨天保在工坊内转了一天,也有点累了,就靠在门口,朝着郭争裕道“水好了叫醒我!”
就在杨天保躺着睡觉的时候,康伯也回来观国公府杨恭仁的书房内。
杨恭仁难以自制的激动的问道“查出来了?”
康伯点点头道“右监门卫将军安元寿贵亲自去带的人!”
“安兴贵?”杨恭仁的眉头微微一挑“就是那个昭武九姓的胡人?”
康伯点点头道“不错,正是他!”
武德元年,李世民率领八总管出击西秦霸王薛举,因初战不利,八总管几乎先后战败。原投降李唐的李轨,李轨再次起兵凉州,自称凉王。安兴贵自请赴凉,李轨以其为左右卫大将军。李轨不归唐,安兴贵与其弟时任凉国枢密,左武候大将军安修仁合谋,暗结吐谷浑等发兵击李轨,且以大唐相号召。李轨无计而降,河西属唐。安兴贵官拜右武侯大将军、上柱国、凉国公。这个安元寿就是安兴贵的儿子。
杨恭仁与这个安兴贵和安元寿父子可没有交情,在唐代虽然号称民风开放,胡族将领和官员,其实并不受世族门阀待见,别看安兴贵和安元寿父子一个三品,一个正四品官员,想进杨恭仁的家门,连门都不会开。
这是世族门阀的自信与傲气。
杨恭仁正准备开口,康伯笑道“阿郎,老奴已经问出来了,三郎在武器监弓弩署!”
“他是不是三郎,现在还说不准!”杨恭仁沉吟道“三郎是你看着长大的,你去一趟!”
康伯激动的道“老伯这双眼睛还不瞎,一定可以分出真假!”
杨恭仁自然相信康伯。
当初杨思慎出生,没有像其他小说里写得那样,王子肯定有胎记,看着屁股就能知道是不是走失的孩子。
杨思慎与其他正常孩子一样,没有任何胎记,甚至连磕磕碰碰的伤疤都没有。直到杨思慎两岁多的时候,他变得淘气起来,时常爬高爬低,而柳氏又是一个溺爱孩子成性的,他就算要星星,恨不得给他摘下来。
当时杨思慎要追蝴蝶,在花园里被花腾绊倒,一屁股坐在木蓝花上面,木蓝花也是印染布帛的染料,当时杨思慎的屁股上就出现一些被木蓝花刺破的血印。这就仿佛被钢笔刺破皮肤,形成独特的刺青一样。
不过,这一种细微的刺青,真要是仿造,肯定非常容易,而且时隔多年,就连杨恭仁自己也记不清杨思慎的屁股上留下多少个斑点,逞现什么图形。
……
一座用木板拱起来的露天围子,就是杨天保在弓弩署的简易洗澡间,躺在巨大的木桶里,被滚烫的热水,浸泡着皮肤,杨天保舒服的叫出声音。
突然,杨天保感觉有些不对劲,果不其然,他转了一圈,终于发现木屋子的缝隙里出现一双眼睛。
他急忙起身,发现一名瘦弱的老者,正在外面。
面对这个陌生的老者,杨天保不悦道“你做什么?”
老者摇摇头,扬了扬手中的木盆“小郎君,还要热水吗?”
杨天保感觉非常奇怪,哪怕紧紧过去三天,整个弓弩署廨食里的厨师和厨工,他绝对都见过。杨天保喝道“不需要!”
杨天保可没有露体的癖好,他暗暗咒骂郭争裕不知道死哪儿去了。
结果,杨天保刚刚再次回到木桶里,
这时,那名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