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也是铠甲的功劳。
古代对于兵刃虽然没有限制,民间也可以拥有武器,但是对于军用制式弓弩和甲胄,是防御得非常严。
汉代名相周亚夫,自知死亡将近,他的儿子为他购买五百具铠甲,准备陪葬,结果被告发谋反,就这样,周亚夫因而死亡。只是因为铠甲来之不易,造价高昂,毫不夸张的说,五百甲士,一战冲溃数千无兵士兵,属于正常现象。
这些废铜烂铁,有足足十几辆,既可以拆卸甲叶片用来维修其他破损甲胄,同时也可以武装他的部曲,哪怕再残破的甲胄,防御力也大过于无甲士兵。
陈应轻轻掀起上面一层破烂,下面则堆放着崭新的甲胄。
杨天保恍然大悟,这是杨恭仁担心他在云州会遇到危险,特意给他的部曲准备了一批甲胄,几乎所有的甲胄,全部都铁质甲。
唐代的制式甲胄,总共有十三种,明光铠甲是最顶级的重甲,身披明光铠甲的陌刀将士,可以无视敌人的箭矢如刀枪,挥舞着陌刀,如墙推进。望者披靡,所向无敌。
不过,明光铠甲造价昂贵,还有山文甲在后世都没有实物出土,只存在壁画、图画以及陶俑和文字记载上面。
而整个观国公府只有七十八具,现在马车上就放着六具明光铠甲,从上面的磨损的甲叶片痕迹,还有紫黑色的痕迹,可以想象,这位原主人,应该是经过惨烈的血战,阵亡后,从尸体扒下来的。
这六具明光铠甲,都是经过大规模修复完成的,无论是护膊,当胸,都是新更换的精钢打造的,上面还泛着湛蓝色的金属光泽。
除了明光铠甲,细鳞甲之外,还有制式弩机,还有横刀、马槊也有三十根,望着准备充分的军军械物资,杨天保的神色凝重起来,他望着陈应道“云州之行很危险?”
“你也可以选择不去!”陈应笑了笑道“如果你想回去,自然有人为你告病假,过了半年几个月,再换个地方为官!”
杨天保沉吟起来。
杨恭仁在最关键的环节并没有直接告诉他,戴胄这个老混蛋也没有告诉他,他们肯定清楚云州之行的危险,所以杨恭仁才冒着被人发现举报的危险,给他准备这么多军械,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十几车军械,足以让杨天保武装四五百人马,足足两个团,半个折冲府的武装力量。
“去!肯定有危险,这是必然的!”
杨天保纠结起来,到底是去呢,还是不去呢?
就在官道不远的树林里,停着一辆普通的马车,杨恭仁坐在马车里,悠闲的喝着奶茶,自从奶茶风靡开来,杨恭仁已经不再喝传统的茶汤了,奶茶的味道比较容易接受。
康伯坐在杨恭仁对面,笑了笑道“三郎,一定猜测出云州有问题了!”
杨恭仁点点头道“若是猜测不透,那就没有培养的必要了!”
作为一个父亲,杨恭仁是希望杨天保一生平平安安。可是作为父亲,杨恭仁又希望杨天保可以重振杨氏的家势声威。
此时,弘农杨氏表面上风光无限,只要杨恭仁这个当家人才明白,杨氏的危机是多么严重。
朝廷与世族门阀的对立越来越严重,要不然李世民也不会趁着准备不充分的情况下,攻打东突厥,表面上看攻打东突厥是李世民雪耻之战,其实,这何尝不是李世民杀鸡儆猴,立威之战?
鸡,就是东突厥,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可是谁是猴呢?就是七宗五望,山东世族。
作为世族门阀的一份子,弘农杨氏与山东世族,七宗五望,有着说不清,理不明的错综复杂的关系,想要撇开他们很难。可是,弘农杨氏与李唐皇室世代联姻,他们与李唐也纠缠不清。
现在世族门阀逼着弘农杨氏站队,他们希望弘农杨氏可以站在朝廷的对立面,与他们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