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景行以己度人“谁知道什么意思……”
“既然要响亮!”李迎珍神情严肃“标题就不能显得这么随意。五年十年之后你也不年轻了,满世界这里哇哇哪里哇哇,你杨景行好不好意思?或者干脆就不命名。”
杨景行感动“您就是太操心太关心了,哪有那么多讲究……”
“你可以坚持但是要说出你的理由!”李迎珍反而恢复严师面目了“搞不好这就是你事业的转折点,不能开玩笑。”
杨景行有理由的“因为我觉得这是一首比较亲切的曲子,比较浅显……”
“哪个演奏家会觉得这种曲子亲切!”李迎珍也是个大眼睛呀“你还不如说友谊变奏曲简单好弹!这种话你最好闷在肚子里!”
“我的意思是……”着名作曲家嘛,杨景行已经勇于瞎扯“应该有一种放松的心态来弹。”
李迎珍非常思虑“……有些事情就是一念之间,一个演奏家拿到这首曲子,他的理解方向可能也是在一念之间。贺教授要求保密,我暂时还没给他们看。”
“是有一点新意……”杨景行也正经“可我觉得没必要这么严重,至少我自己应该有一种放松的心态。”
李迎珍稍微点头“这个我们也说到了……但是放松不等于松懈,杨校长给你打电话没?”
杨景行摇头,校长多忙的。
“我认为他的考虑有道理。”李迎珍转述“如果我们自己没有充分的准备,成果就很可能流到别人家里去。当然,这个想法可能有一点狭隘……”
杨景行嘿嘿“您别这么说。”
“大家商量吧,集思广益。”李迎珍开始搞民主了“你打电话问问贺教授,提前点吧。”
杨景行这才说起“他叫我过来请您的。”
李迎珍身体还好着呢,一拍椅子护手就冲了起来“走哇!”
出了办公室,李迎珍也放松下来慢点走,很骄傲地说起赵一一看《哇哇》乐谱都能说出“独具匠心”的评语来了,才四岁半呀,还学什么跳舞呢!
师生俩在去北楼的路上遇到管乐老师,人家明明是开玩笑说“李教授又给杨主任开小课了”,杨景行连连点头“刚挨完骂。”路楷平是叫着“李教授,李教授”追上来的,手里也拿着同样的文件夹,喘气缅怀“丁老如果还在世,要多活几年……”
李迎珍简直有点惊悚“路主任这话说得!”
好像是不太对哦,但堂堂主任总不能道歉吧,路楷平就鼓励年轻人“在天有灵也非常高兴。”
北楼四零二,贺宏垂和龚晓玲站着等在门外的,统一的红色文件夹呀。杨景行赶快两步跳上去已经掏出钥匙“这么隆重?”
龚晓玲一拉拦住要开门的手,笑盈盈“让我看看,让我看看是个什么人儿。”
自己好歹也是个主任,杨景行的面子挂不住“您别……”
“景行……”龚晓玲轻叹一口气,有点失落的样子“如果我说我一直就对你有这个期望,你信不信?”
杨景行得考虑一下。
“可是我不敢讲出来。”龚晓玲似乎后悔地倾诉“不是怕给你压力,而是我自己都想象不到,我设想了各种形式和方法甚至情感,都行不通……前天贺教授把谱子递给我,他什么都不说,我当时就有一种预感,我的心跳都加速了。”
贺宏垂虽然点头但呵呵得好像有点尴尬,路楷平大概注意到了李迎珍脸上的皮笑肉不笑就大声哈哈。
比脸皮嘛,杨景行怕过谁“您都还没听我弹就心跳加速,钢琴系没面子了。”
“龚教授和我谈了两天!”李迎珍教训语气“你那点门道还看不透?”
龚晓玲倒是笑得宽容“可是我就不敢跟你谈,好几次想跟你打的电话……我怕世界上没有杨景行这个人,怕是做了一场梦,没有这首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