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奈何不得。
“你滚开,滚开,别碰我。”
元璨之想拔腿走人,脚下却被钉子钉住一样,挪动不了半分。
不由得又叫又骂。
村口的动静太大,很快引来了族人的围观。
元璨之看到来人,像是看到了救星“你们快把他赶走。”
族人们闻言,面上一肃,他们虽也不喜元璨之的为人,但他毕竟是元氏族人,万没有眼看着他被旁人欺凌的道理。
便纷纷围了上来。
“哎,你这老丈,为何到我上元村来闹事?”
他们见着那乞丐只是抓着元璨之,并不曾伤到他,也没有立即上手动粗,只是想着与他讲讲道理,将人劝走。
老乞丐闻言忙是摇头“我只是要找我儿,不曾闹事啊?”
“你要找儿子,怎的找到了这里?这里可没有你的儿子。”那人正觉得奇怪,他们村里上数五十年,都不曾有捡来的孩子,又如何会有这个陌生老乞丐的儿子。
怕不是认错了人。
这时又有人搭腔“你定是认错人了,元璨之有父有母,不是你儿子。”
老乞丐连连否认“我怎会认错呢?我与她自小一起长大,本是两情相悦的,谁知二十多年前,她爹娘将她卖入了一家富户,我自是不甘,她回门那天想找她问个清楚,可她却道那男人是个不中用的,要我给她一个孩子,我当时鬼迷了心窍,与她成了好事,后来没过两个月,就传出了她怀孕的消息。”
他一边说着,一边掀开乱发覆着的脸。
元璨之好不容易脱离了老乞丐铁钳一样的双手,此刻一看他的脸,立时就懵了。
而他身后的人群,已炸了开。
“这眉眼竟这般相似。”
“比锦宁叔还像呢,莫非真是父子?”
人群中声音不轻,元璨之回过神,大喊“胡说八道,我是我爹亲子。”
只他声音虽响,底气却不足。
人群里也无人搭理他,只顾着自己说话。
这时那老乞丐也还有话说“那时我远远见着她过得不错,便决定出门闯荡一番,跟着商队一路西去,可惜回来时遇上了劫匪,整个商队,除了我,竟无人生还,我一路乞讨回来,只为了看一眼我的亲骨肉,如今人已看到了,我知足了。”
他叹口气,转身就要走。
围观的人本想将人喊住,但看着他比同龄人还要苍老许多的面容,顿生不忍。
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走了。
族长来的时候,那老乞丐早就不知去了何方。
元锦宁同样匆匆赶来,听闻人已不见,顿时跳脚“话都没说清楚,怎能让人走了?”
族长冷着脸,也没了好气“人要走,还能死拦着不成?莫非还要学那恶霸,将人囚禁起来?”
“可,可那话都没说清楚,这样不明不白的……”
这时有人忍不住搭腔“什么不明不白,我看倒是明白得很。”
元锦宁没见过那老乞丐,自然是半信半疑,他无论如何都不想相信,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竟是别人的野种。
他怒气冲冲地回了家,对着阴氏,又是劈头盖脸一顿打,那阴氏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自是喊冤“璨儿是你亲子,不是野种。”
“到了如今你还想瞒我?族中早有人说,璨儿与我不像,不仅眉眼不像,身形也不像,我原先倒还信你,如今看来,他果真是旁人的种。”
“你胡说,璨儿小时,族中人人都说,与你小时长得极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莫非忘了不曾。”
阴氏一提醒,元锦宁也想到了此时,终于冷静了点“那那乞丐又是怎么回事?”
“我怎会知道?说不得就是个老疯子,来我家里讹银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