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原是为了铺子而筹备,如今她已然知道陆序与那铺子的关系,便不打算去占那个便宜了。
但该织的绫罗还是要织的,到时如何处置,却还需另外计较,总之好的东西不怕卖不出去。
“女郎,这三架织机,需四人上机,不如另两架交给我们?我们年岁虽大了,但胜在人多,每人轮流织上一二个时辰……”
前些时日,她们还在外颠沛流离的,如今有了这样安稳的日子,她们也不乐意每日里干坐着,只想多做些事,也好让自己能安心。
元令辰笑了笑“我另还有位嫂嫂,她是不曾织过绸缎的,明日起也会过来,到时还需你们教导一番,另外这架织锦机,也是要它快些用上才是……”
说着看向了赵福玉“在场的人中,只有你是暂不会织的,如今有那么多老织工在,你有不会的也尽管问,需尽早学会了才好。”
“您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快学会的。”
接下来几位老织工也是纷纷表态,表示一定竭尽所能将赵福玉教会。
“至于另外一架,各位若是得空,轮流织上一段也是可行的,但最重要的还是需将她们几个教会了……”
她直觉里赵福玉是会给她带来惊喜的,也是这样,才会明知她不会织锦的情况下,还将她带了回来。
若赵福玉争气些,那她说不得能早日将记忆里那些复杂的图样拿出来了。
……
第二日天不亮,孙兰已是起了身。
一旁的元令禹也睁开了眼“你怎的起那么早?”
“昨日里祖母已来说了,让我今日就过去。”
“那也无需这样早,这时祖母他们都还未起身呢。”
“我听闻祖母他们自外面请了不少织工来,这时候哪里还用得上我?恐怕还是存着帮衬我们一把的心思。”
织锦的法子便是想学都无处学的,她若是能学会,便多了一技傍身,总也比在土里刨食的强。
她也不是那等不知好歹的,明知祖母是有意帮衬她,还做那等蹬鼻子上脸的事,恭敬些总不会有错。
元令禹支起身“那你便早些去吧,需吃得饱些,才有力气做活。”
“我明白,你放心。”
孙兰这边做了朝食,自己吃了一份便赶去了元令辰家里。
到的时候,见着还大门紧闭,便在外面等了等,直到有人开了门,见着是她,开口道“您便是主家的长孙媳妇吧?”
孙兰乍一见着陌生的老丈,还被吓了一跳,缓过神之后只顾着点头。
那老丈闻言就笑了“我姓冯,给主家管个门,您下回过来,只管喊一声,我就在门内不远。”
他们几个人也没有一技之长,却得了主家的衣食,觉得过意不去,商量之后,还是决定轮流给主家看门,这样总比什么都不做光吃白食的强。
孙兰随着他进门,见着里头正吃完朝食,有人端碗,有人擦桌,还有人扫地,人虽多,却不见杂乱,一切都井然有序。
有这些人在,孙兰甚至在这间大房子里,看到了更多的烟火气。
陈氏见了她来了,面上露出了抹笑“兰儿来了?吃过朝食了吗?”
孙兰点头应过。
又说了几句话,陈氏才叫了一个老妇人,将孙兰带进了放织机的房里。
此时的深山中,原先那个逃兵与流民共居的寨子里,却正在经历一场内乱。
其中劣势的那一方正是原先给元令辰家里盖了青砖房的岳嬴与林仲山。
他们身后的人已是越来越少,岳嬴一手护着林仲山,无奈带人退入了深山。
另一方的人本要去追,却被为首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拦住了“他们已是丧家之犬,已不足为虑。”
“大哥,我们接下来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