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如果一直沉浸在某一件事情中,难免走上极端,难免钻了牛角尖无法自拔。谢晓云就是这样的情况,如今她换了一个地方,旁观俞家的生活,却觉得哪有什么大不了。
何必为了不在乎自己的人把自己气死呢?
俞家人都以为谢晓云是俞大嫂娘家的妹子,对她也是十分尊重,把她当做难得的远方客人照顾着,谢晓云心里十分过意不去,她便帮手做一些家里的事情。
俞晓桐依旧每天早出晚归的伺候他的果蔬水稻,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也并不跟谢晓云什么接触,在家里如同隐形一样。
每天傍晚俞家老大和老二跟着俞家爹爹从海上捕鱼归来,如同英雄一般,荣耀又辉煌,一筐一筐的鱼还在跳着,像是减字谱上的音符,谢晓云每每看着黯然走开的俞晓桐,心里也颇不是滋味。
说起来,俞家三个儿子,反倒是俞晓桐最是懂得人心,最会将心比心,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小需要仰人鼻息、需要察言观色的缘故,谢晓云倒是有些心疼这个沉默却懂得体贴人的孩子,在这个家的夹缝里生存,的确不是很容易。
俞大嫂几次想要跟谢晓云聊一聊她的困扰,都被谢晓云拒绝了,她还没有准备好跟别人袒露自己的心思。
“什么时候你愿意说了,记得来找我。”俞大嫂无奈,留下一个态度,虽说救人一命是件好事,但是救回来的这个人是否值得,也是很困扰俞大嫂的。
好在谢晓云还算懂事,帮手做事情都很勤快,并没有接着自己是客人就袖手旁观,而且她也很懂得跟家里的男丁避嫌,无论是俞家老爷爷,还是俞家爹爹,或是俞家三位儿子,她都敬而远之,唯一喜欢看一双小儿戏耍。
俞大嫂倒是十分骄傲这一双孙儿,聪明伶俐,能说会道,每每讨得全家开心,又能吃肯长,圆乎乎的十分让人心生喜爱。
俞家两个儿媳也要到外面去贩卖捕捞上来的鱼的,所以养育孙儿这种事情,都是俞大嫂在操劳,这样的小地方,吃饭要紧,可没有那么多讲究,什么不能抛头露面的说法,那都是有钱人家的穷讲究。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谢晓云喜欢他们这样的坦率,俞大嫂见她真心喜欢两个孩子,也放得下心留她在家里照顾两个孙儿,这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人间烟火,熏暖了谢晓云的心,心里深埋的那一颗生的种子,渐渐开始萌芽。
原本她以为心防很厚重,却没想到轻而易举的就被俞家热热闹闹的打破了,也许,是那个奇怪的男子悄悄撤去了她最坚固的心防,敲碎了她最坚硬的外壳儿,不然她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被俞家打动。
两个俞家小儿也很喜欢谢晓云,她会做许多小手工,用小手绢叠小老鼠,用稻草编蚂蚱蜻蜓等等,这些寻常小物件儿很讨得两个小儿欢心,整日围着谢晓云要这要那,连俞家老爷爷也都对她另眼相看了。
对于俞晓桐来说,那天把谢晓云交给老娘,就已经完成了他的使命,只要谢晓云不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轻生,就算是他种下了福报了。
他依旧早出晚归的伺弄农田果树,稻花飘香的时候,谢晓云出现的那个地方又来了一个女子。真是奇了怪了,他最近是怎么总在这里遇到奇奇怪怪的女子,难道最近光景不好,连这么美丽的女子都要轻生了?
他总不能再多带一个人回家吧,那俞大嫂娘家的妹子未免也太多了,俞晓桐正在纠结是否要装作没看见绕过去,可是那个“该不会又轻生吧”的念头十分强烈,强烈到让他无法无视女子的存在。
“姑娘,你这是怎么了?”俞晓桐还是硬着头皮走过去问。
“我有些迷路了,这是哪里?”那女子比任何俞晓桐见过的姑娘都美,虽然俞晓桐见过的女子大都是俞家湾的渔家女,皮肤黝黑,干干瘦瘦,可是他去过临海县城,城里面的姑娘也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