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谢青阳面露愧疚。
苏阮瞧见他眼中突如其来的内疚之色,还有他的欲言又止。
她先是疑惑不解,等心中转了转明白了谢青阳怕是误会了她刚才的话,她本想解释,可又怕解释之后谢青阳会追问她刚才梦到了什么,到时候没办法解释。
她索性便让他误会着,抬头问道
“我怎么睡着了,祖母和大哥他们呢?”
谢青阳说道“大家一起守岁呢,你睡着了,母亲本想送你回去,可是祖母见外头天亮了怕来回搬动你吵醒了你,便索性让你留在这里歇着,她先带着父亲和大伯他们一起去祭岁去了。”
“我刚才过来取东西,听到你说梦话,所以才叫醒你的。”
谢青阳说到这里,想起自个儿是来取东西的,连忙道
“对了,我还要把东西给祖母送过去呢。”
“你既然醒了,不如回去歇着吧,反正祭岁的事情也用不上咱们,有父亲他们陪着祖母就成,我去叫人过来送你回去?”
苏阮闻言点点头道“好,谢谢你。”
谢青阳还是第一次听到苏阮跟她说谢谢的,他脸上有些不自在,看了苏阮微红的眼眶,忍不住道“你别难过了,你爹也不愿意见到你为他伤心。”
苏阮闻言有些诧异的看着谢青阳,就见少年脸颊微红急声说了句“那我先走了,你别自己走,我去叫你的丫头过来,免得你自己走了不小心摔着。”
谢青阳抱着手里的东西,转身就急忙忙的跑了,就跟身后有什么在追他似得。
苏阮先是愣了下,等想起他刚才的羞窘时,顿时忍不住低笑起来。
这谢家最小的少年,好像也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采芑过来时,就见苏阮已经醒过来。
采芑连忙道“小姐醒来多久了?澄儿怕你冷着,去咱们院里帮您拿氅衣去了,奴婢方才见您睡的香,便去外头帮着老夫人他们摆放东西去了,还请小姐恕罪。”
苏阮醒来时身上盖着采芑的篷衣,而采芑此时只穿着里面棉衣,脸颊都冻得通红。
苏阮怎会怪她,她连忙将身上盖着的衣裳取下来递给采芑说道“都是小事,你赶紧将衣裳穿好,免得冻着。”
采芑见苏阮脸色红润,而且屋中又点着碳盆,应当不会冷着自家小姐,她这才接过斗篷罩在身上,然后道“小姐可是要回去了?”
苏阮问道“祖母他们祭年还有多久?”
采芑摇摇头“估摸着还要许久,往年从早上一直要到午后去了,都是老夫人领着各房老爷夫人一起。”
“小姐,您昨夜跟着守岁,刚才也没睡多久,二小姐他们都已经回去歇着了,你不如也回去再休息一会儿,等着过了午后,府里怕是就要陆陆续续开始来人拜年了,到时候怕还有得闹腾。”
谢老夫人是嶂宁来的,在京中倒是没什么姻亲,可是谢家这头却还是有几门亲戚,而且谢老侯爷也还有族亲在京中。
谢渊身为宣平侯,得圣上看重,又手握兵权,想要跟谢家走动的人多的是。
平日里谢老夫人不爱跟那些人来往,可这大过年的那些人势必是要来谢家拜年的,而且每到年节的时候,就算是再不喜欢应酬的谢老夫人性子也会比平日里多几分耐心。
那些人也像是摸准了规律,每年这个时候都会上门或多或少的找侯府帮些平日里不好说,或者是让谢家没法拒绝的“小忙”。
苏阮虽然是第一次在谢家过年,可多少也猜得到其中的缘由。
既然祭年不需要晚辈在场,她也没执着于过去,点点头道“好,那你推我回去吧。”
她也的确是有些疲乏。
采芑推着苏阮出了房中,路上正好撞见了取了氅衣过来的澄儿,三人便一道返回了跨院,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