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颙上位为辅政王,改元永兴。
羊献容被押上了送往金墉城的马车,然而在偏僻的洛阳城郊,押送的车队看见候在一边的一辆马车后就停了下来,领头的人亲自将羊献容迎下车,对她施了一礼后,继续往金墉城走去,车上还有个从刑部大牢提出来的两女及一个孩童,她们是代替羊献容往金墉城去的。
羊献容抱着沉睡的念儿,和苏尘一起上了另一辆马车,马车未做耽搁,拉着她们径直往东跑去,在洛阳城东郊外的一个小院子里,她们又见到了早已候在那里的冯杭、严胜、司马覃以及肖虎。
司马覃已经被废了太子之位,可羊献容心里清楚,废位只是第一步,下面他们就会用莫须有的罪名将他杀害,或者甚至有可能是暗杀,然后公告天下前太子司马覃病逝。严胜在东宫任职,虽一直在教肖虎功夫,可算起来也是司马覃的师父,更何况,他一直为羊献容做事,如今羊献容决定离开,他无牵无挂,所以义无反顾地也离开了,毕竟羊挺知道他的底细,即便在京城留下去也不会有什么发展,甚至有可能死于非命。让羊献容最为欣慰的,是肖虎拒绝了羊挺,也跟着司马覃离开了,据说当是羊挺满怀信心地前去找他,然而这小子没给这位师父半分情面,不论羊挺如何劝他,他始终就两个字回他,“不去。”
羊献容拍拍肖虎的肩膀,说道:“你可知道,此去很是辛苦?”
肖虎点点头,微微仰起头对上羊献容的眼睛,一脸坚定地说:“娘娘跟我说的话我都记得,我会保护太子殿下。”
“那你师父呢?”羊献容又问。
肖虎脸色沉了下来:“师父对我有恩,可是书上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虽感激他,可并不认同他做的事情,我没办法就这样留在他身边,如果我老同争辩,迟早有一天,他也是会厌烦我的吧。”
羊献容很满意,肖虎这孩子有时候傻乎乎的,可是在大是大非上他很清醒。她很庆幸,为司马覃选择了这样一位伙伴,在今后艰难的岁月中,这二人相互扶持,势必能探出一条阳关道。
想到这,羊献容又把目光投向司马覃,司马覃虽然聪明勤奋,可到底年纪还小,这场变故太过于突然,以至于到现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那日东宫突变,一群人从外冲了进来,将正在看书的他扔了出去,紧接着圣旨到了,圣旨上废黜了他的太子之位,很快就有侍卫进来拉着他往外走去,幸好严胜和肖虎早已经得到羊献容的警告,所以未见慌乱,并一直护在他的身边,一路将他带出了宫,宫外冯杭在等着他们,便直接将他们接到了这个院中。司马覃很害怕,直到今日见到了羊献容,脸色还是苍白的,他知道他们正处于危险中,也知道他们被托付给了一个遥远的人,路途迢迢,他以后不会再回来了。
“覃儿。”羊献容紧紧地拥住司马覃,这么久的相处,虽然只比他大了十岁,可她已经将这个孩子看作是自己的亲骨肉了,与他分开,羊献容迫不得已,所以很是伤感。“照顾好自己,我们未必不能再见面,可是在分离的这段时间,请你不要害怕,不要伤心,相信肖虎和严胜,好好吃饭,好好长大。”
“娘娘……”司马覃眼中含着泪,可是很努力地不让自己哭出来。
羊献容笑笑,又交待他道:“不论未来多么艰难,你都不能忘了勤奋努力,成长为一个优秀的人。”
司马覃重重地点了点头,这是他给羊献容的承诺。
今日一聚,也不过是分别前最后的聚首而已,羊献容将目光投向冯杭,两人微微一点头,避开众人走到了一边。成都王与河间王进京后,本打算邀东海王共同主政,可东海王却拒绝了,共同辅政这种事情,当政者若是司马乂那样的人是没有问题的,可司马颙权力心颇重,谁要分他的权力他便能要谁的命,东海王不傻,虽对河间王与成都王能进入洛阳有些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