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一句话,叫段姑姑怔营失色,再也硬气不起来,想要辩解却又无从开口。
“这是外人用来到姑姑你这里买消息的。”荣长宁扬了扬手里的银锭,重重的放在案桌上:“前一晌我才和侯爷分房,后一晌府外的人就都知道了。我当是什么风刮的呢,原是姑姑你呀。”
段姑姑张眼看向荣长宁,被戳穿了一切,所谓的‘义正’也成了‘理亏’。可即便自知理亏,却也还心存侥幸极力为自己辩解:“主母,奴婢冤枉,奴婢到这府上二十几年……您不能仅凭奴婢攒的银子就污蔑于奴婢!”
“放肆!”小冬大喊一句:“你是在说主母不辨是非?冤枉你?”
荣长宁摆手叫小冬噤声:“单单是我在府上这么几日姑姑就能赚这么些,那这二十几年姑姑定攒下不少家产吧?”
“主母在上,奴婢当真冤枉!”
“做事讲证据,我也不能空口白牙就冤枉你,索性给你个明白。”说着荣长宁一扬下巴:“小冬。”
“是。”小冬会意,拿起案桌上的银锭走到段姑姑面前给她看清楚了银锭低下刻的印记……
府上被翻腾了这么久,声音早传到了应国夫人的院子,三房婶母白陆氏正陪着喝茶,也是不知道这新进门的侄媳妇在折腾些什么。
应国夫人叫人出去打探,白陆氏摇头叹息,敛着枣红色的衣袖:“新妇进门就是不一样,府上都有人气了。明年再添个孩子,大伯娘这就真热闹了。”
“嗯,我是这样希望的。管他是公子小姐,添上几个,我也总归能合合眼。”
“好日子才刚开始,瞧大伯娘将话说得这晦气劲?”白陆氏身子微微朝前探,神色微沉压低了声音说到:“说起来长房就阿熠这一颗独苗,绵延子嗣这事倒是重中之重。现而成了婚,也好多收些人伺候,寻摸些好生养的……”
应国夫人寻思了一会,笑着答了一句:“才刚成婚,这事不急。”
见人祖母都这样说话,白陆氏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赶紧改了口风:“也倒是,传到百宁侯府总归是好说不好听的,再等等也好。等主母有孕,在想着挑几个好的收房伺候,总归是能说得过去的。长房人丁兴旺,大伯娘也好放心了不是?阿熠长了这么大,如今又这么有出息,我这做婶母的也多有欣慰,只盼望着他好。”
“有的事,还是急不来。两人还年轻,且叫他们自己多折腾折腾。若是阿熠自己不愿意,”
正说话,应国夫人的秦姑姑出去打探消息回来,脚步急促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一样,站稳了脚赶紧回禀:“老夫人,前边人说是主母陪嫁的青玉盏丢了,叫搜院。”
“丢东西?那搜就搜了。”应国夫人抖了下手里的书卷:“找到了吗?”
“没,倒是在竹苑管事段姑姑的柜子里搜出了两个银锭。”
一听到是段姑姑,白陆氏不禁抬眼:“段姑姑到府上也有年头了,攒了两个银锭应该也没什么出奇的。”
“话是这样说,可那银锭偏偏是百宁侯府来的。是百宁侯府世子爷、咱家舅爷叫人在上作了记号流出来的。主母知道咱们府上有人往外卖消息,遂叫舅爷使银子买消息,之后又一直派人跟着顺藤摸瓜,银子刚一进咱们府上便叫人来知会主母,主母这才叫从竹苑搜起。根本没有什么青玉盏,那只是怕打草惊蛇找起来更麻烦才想到的借口。”
白陆氏当即坐不稳了,一手拍在乌木案上,紧攥着案角抬眼回问:“是不是有人栽赃?”
“是段姑姑将府上消息卖给岳府卖给合兴楼……主母还找到替段姑姑娶银子的小厮和来回传话的牙人对峙,就是段姑姑没错!”
秦姑姑话说完,应国夫人神色淡然一点都不惊讶,仿佛早就猜到了一般。反倒是白陆氏再坐不住,拎起团扇便由丫鬟扶着朝竹苑里去。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