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于段姑姑的作为,更惊叹荣长宁的手段。无论怎么看,段姑姑的这手营生都应该做了不少时间了,荣长宁一到府上竟就给揪出来了,还这么轻而易举。
这不禁叫白陆氏高看了荣长宁一眼,这个侄媳妇怕不是表现的那样随意寡淡无所谓。
若是白楚熤都拿不住她,放眼整个白府,整个白氏一族,怕就没有人能按得住她了。
快步到了竹苑里,门口无人通传,白陆氏便就这样冲了进去,看到跪在地上的段姑姑二话不说就是一个巴掌:“混账!”
荣长宁一抬眉,就见白陆氏气急败坏指着段姑姑:“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小冬过来扶起荣长宁走到廊下去,还没站稳白陆氏一把抓住荣长宁的手:“长宁,是婶母对不住你。这段姑姑本是我家远亲,在白府二十几年从来没有什么大的过错,不知道是猪油蒙了心还是蠢虫上了头,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主母刚进门就如此扰攘搅得家宅不安,说到底是还是我做错了。”56
她痛骂的样子看起来像是自己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过一般,说着回眼看向荣长宁:“长宁,你万不要看婶母的面子,该如何就如何。”
荣长宁轻舒了一口气,回想起这几日段姑姑私底下骄横恣肆的模样现如今胆大妄为,她不走,这院里算是没法安心住下去了。
想起应国夫人先前叮嘱过自己该给白陆氏保留的体面,荣长宁回了句:“原这是家丑,但婶母也算不得是外人……既然是婶母的远亲,就由婶母带回去。我会告诫院子里的下人管住自己的嘴,实在管不住的就换一批。”
“……”白陆氏嘴角微动,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只能把话咽回去,沉吟良久才小声问:“府上的毕竟都是老人了,这样贸然换了,怕是会伤人心吧?”
她好意提醒,却叫人听了不由警惕,荣长宁佯装思虑后回答:“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也是侄媳无能,若偏有下人仗着自己资历老而恣意妄为,您说侄媳得如何管教?祖母年岁大,总不能日日这样吵闹叫她老人家不得清净,打发走了也算一了百了,您说是不是?”
简短几句话,语气轻缓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叫白陆氏一个长辈都我从回嘴。
在荣长宁的身上,白陆氏自知讨不到便宜了,只得点头:“人,婶母就不带回去了,主母教化下人,我一个外人来插手算个什么事呢?”
“这人婶母务必要带回去!我若随便处置了,怕祖母要说我不懂事。婶母就当疼疼侄媳,替侄媳分分忧吧?”说着荣长宁轻舒了口气,摇晃了两下团扇,踱步到白陆氏的身边小声说到:“若是旁人就算了,段姑姑怎么说也是侯爷的奶娘,侄媳是不好就这么打发了的……要么侄媳等侯爷回来问问侯爷再定夺?”
将内宅消息卖给外人可不是小事,就算是白楚熤再顾念恩情,也不会轻饶于她。在白陆氏看来,荣长宁就是一副初来乍到畏首畏尾的模样,虽是有手腕却也不够硬气,说不定是个好拉拢的。如今她卖人情给自己,自己何不就这样收下?
荣长宁紧跟着说了句:“侯爷那个脾气,婶母该比我清楚,知道了定是要气昏头的。”
“好,那婶母给人带回去,可我带回去总归是要给个交代的。”
荣长宁用团扇遮面小声说一句:“这是婶母的远亲,送回家就是了。侯爷回来,含糊几句便罢了。”
白陆氏听了颦蹙眉头显得也十分为难,拉过荣长宁的手轻拍了两下:“也是难为你还顾及着我,真是叫婶母羞愧难当。”
就见荣长宁少有的勾起嘴角:“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白陆氏满眼都是欣慰:“好孩子,这情分,婶母记下了。”
说罢转身白陆氏转身瞪着地上的段姑姑:“愣着干什么?还不谢过主母?!”
段姑姑抬眼,怎么都没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