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前来帮扶——”
“给他们盛一碗热汤,理所应当。”
卫沂之不说话了。
殷姮知道他需要时间去调整,接受,也不去问,只是顺着小路,慢慢散步。
卫沂之的思绪很乱。
他先前想了无数可能,却做梦也没想到,在国巫大人心中,人与人之间竟是同等的。这和千百年来流传的血统论,实在差得太远。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有些艰难地问:“因为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成为‘巫’?”
“你可以这么认为。”殷姮柔声道,“假如你接受不了,那就不要强行让自己接受,只要坚持你认为对的道路就好。”
说到这里,她望着卫沂之,神色竟有些俏皮:“瞧上去,樊辰对你不错,那他应当也对你说了,他是‘土’,孙青是‘木’,并认为你应当是‘水’或者‘雨’吧?”
卫沂之点了点头:“确有此事。”
“才没有这回事。”殷姮眨了眨眼睛,“巫没有属性之分,孙青最擅长操纵‘木’之力量,一是因为他幼时家中和留在太史局的时候,庭院中都有繁茂大树。加上他一直认为自己的出头之机是研发出了石磨,故对植物、作物特别亲近,熟悉。樊辰也是一样的道理。”
听得殷姮此语,卫沂之有些错愕。
他看得出来,殷姮目前告诉他的这些理论,孙青和樊辰并不知道。
“不必这么惊讶,你也先不要告诉他们。”殷姮解释原因,“对‘巫’来说,最熟悉的,就是最好的。如果连内心最亲近、最熟悉、最容易掌握的力量,他们都无法娴熟运用,再去谈其他力量,反而会学得不伦不类。”
倘若孙青和樊辰知道,他们并不是天生就亲近某个特定的属性,而是所有属性都能操纵、修炼、使用,那他们一定会去锻炼“火”“水”之类的力量。
但对二人,乃至中天台的所有眷族来说,这都不是一件好事。
走都没学会,就想学会跑?
这样一来,结果只能是,走也走不好,跑也跑不了。
“他们被自己的‘心’束缚住了,困在笼子里,我明知道这一点,却不能把他们强行拽出来。”殷姮无奈地笑了笑,“这只会适得其反。”
卫沂之明白这个道理。
就像卫家,习惯了庞大的家业,尊崇的地位,百年屹立不倒,骤然变成白丁,他们根本不知道怎么谋生。
他的兄弟姐妹们并非看不到坐吃山空的坏处,但只有保持旧日的排场,才能让他们自欺欺人,认为一切还像过去那样。
“话虽如此,弟子还是觉得,每个‘巫’的力量,都有鲜明的不同之处。”卫沂之认真请教,“这又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