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嘴上却十分悠然说起“别想了,这一战未知太多,你我料不定,但今夜酒都在你怀里了。”
说罢,云珏笑了,“你倒是乐意潇洒!”,戏谑调侃,李熠大笑,一旁看着云珏也乐的随意。
低头瞧着摇了摇手中的酒壶,月色招人般的明亮落在世人头上,无微不胜酒力,阿珠上了头,竟拉着她在那比划,摇摇晃晃的像是一处皮影戏,瞧着神情高兴,云珏自嘲地笑笑。
“好。”云珏用力跟李熠撞杯,眼底担忧消去些,显露眉眼间真意,对李熠的笑与以往都不同,没有掺杂一分假笑,少了两分疏离,更是没了隐藏在神色之下的防备,笑得纯粹。
两人碰杯,从桌凳上喝到最后,二人皆坐在门口的门槛前,院口外长长的廊道,印着花草茂密的石子相间路,月色撩人,里屋喝了酒的一帮子人都倒了睡,睡着倒,被李熠各自抬会屋,余两人。
或许是酒意上了头,也或许是心中的早有的惬意,李熠问了那许久未曾的念想。
“我从未见过如你的女子,以前见你只惊觉似不同。”李熠是剑南的世子,从小到大长得漂亮的女子,有胆识的、有才华的女子不多不少,可敢拼着命夺下汉中的女子少有,或是从没有见过。
一套一套的,云珏一听就挑眉,心中对李熠发笑,拉了拉襟口挡住寒风,用腿侧踢了踢李熠的腿,摇了摇头说道“那你是从未了解过女子,呵不同,就没有相同的。”
“女子那也没有一个像你一样,攻城夺地,还光明正大的坑我。”李熠也摇头,指认那时云珏扯着旗子,拉着剑南给她汉中挡箭。
“切,我可没有,互利互赢好么!!”云珏给了李熠个白眼“况且,你当时难道就没个私心?!”
李熠听着云珏话语中的调侃,回想这些年二人之间的来往,彼此总是笼罩一层不说破的心思,带着隐隐的、甩不开的防备,为什么我们两人从未给过对方机会
突然咽喉哽咽住,不知说些什么,却也不知情绪由何起,只是在这一刻忽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沉默触不及防地显露在李熠深沉的双眼下,这一刻,云珏抽起了笑,面露严肃,以为自己是否触碰到李熠心底的某些东西,让他突然失态至少,在她这,他从没有曝露出像刚才那般极具隐秘的情绪。
他从未落过下风。
云珏带着小心,放慢声音问道“怎么了?!”
“刚想跟你说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
——
李熠撇过头,似是躲了下眼神“是因为和亲的事,才让你走到这一步么?!”这些年云珏的变化,尤其是相识的日子,让李熠对那个别人口中的,世人眼中的阴谋算计、狠辣手段的宵小女子,重新认识。
听她身边的人说,她总是有一些奇怪的想法,但认真想,也挺好玩的。
这问的云珏也不知该惆怅,还是慰藉,竟每个所以然,只默默地说道“不全是。”
“应该说和亲只是个引子吧,是我自己不愿意辜负大哥的信任,这么多年了,我也要帮衬他。”云珏神情专注认真,对待郭烨给予自己的信任和期许,她不愿辜负,从她到这时的少年。
云珏说着,李熠听着,仅仅几句话,你来我往,像是说了许久。
李熠忽而侧目,将手中酒瓶放落在旁,话音低沉,徐徐说之“剑南西至羌族,北进中原,南下夜郎。在世人眼中剑南地域辽阔,物产自足,既是块好地,也是块凶地从我祖父到剑南起,李家就从未停止过流血,跟着李家在剑南道多年戍边的将领军士死死伤伤。”
自嘲一声,李熠转身,面色平静,可那双眼下被隐忍带起着种种涟漪“祖父死了,死在了同羌人的冬伐。我父亲也死了,死于多年交战下的恶疾复发”
“母亲为父亲在城下挡了一箭一刀,因此自小我便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