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箱忘带了。”
陆观澜闻言却是一笑。
药箱忘带了?
一个行医多年的老大夫,怎会因为匆忙而忘了带药箱。
其余大夫见了陆观澜,也不甚关心,却只有这位罗简,一上来,便同她行礼问好。
这哪里是来为师父送药箱,分明是趁此机会,来尚书府上混脸熟。
陆观澜却没戳破,只是问:“不知,这位大夫从那家医馆来。”
罗简听陆观澜这样问,微微一笑,躬身道:“回春堂。”
陆观澜眼带笑意,直直望着罗简,“阿梨,记住,往后我若有个风寒伤病的,记得去回春堂请罗大夫前来。”
阿梨颔首,“是小姐,奴婢记住了。”
罗简闻言,心头更是大喜。
早前便听同门师兄讲过,为大户人家诊治一场,得的赏钱酬劳,可比看十个平常人家的病人多得多。
奈何他一直没有机会,师父每每出诊也都不带着他。
这次,听说这陆老爷请了许多位大夫前去,他便想着,找个借口混来,只要能让陆尚书打上眼儿便好。
谁知,运气这样好,竟能让陆家大小姐看上。
想到此,罗简抬头,见陆观澜面上蒙着面纱,仔细一瞧,便能看见面纱底下的红疹。
阿梨见这大夫如此盯着小姐看,不免有些生气,喝斥道:“你这混账,怎的如此看着我家小姐,实在失礼!”
罗简这才回过神,忙低下头来。
陆观澜却拦住阿梨,语气竟带着些许温柔,“阿梨!怎可对罗大夫如此说话。”
说罢,转头便要进门。
却又像是想起什么,扭头看向罗简,“既是为你师父送药箱的,那便快进去吧。”
罗简闻言,忙点头哈腰地领命进了府。
刚回院子,就见赵管家派了人来,将宋月梅院子里的情形逐一说明。
陆观澜听罢,一摆手,让阿梨给了来人几两银子。
来人得了银两,欢天喜地地走了。
阿梨瞅着钱袋子里所剩无几的银子,嗔道:“我说小姐,咱们就算有那么多票号,也不能这么花啊。”
陆观澜却不以为意,喝了口茶道:“那要怎么花?”
阿梨气结,“小姐!您瞧瞧,您如今这样大手大脚的打点,凡事来个通报的人,也要给几两银子。这么多钱,都可以置办多少良田铺子了!小姐怎的如此不在意。”
陆观澜吹了吹茶沫子,放下茶盏,抬眼看着阿梨,“阿梨你说,若是长此以往,会有什么结果?”
阿梨想了想,回道:“若小姐长此以往,总给这些人打赏,若有一天小姐的银钱没了,没得给这些人银钱,这些人定然会反咬一口,说不定,还会诬陷小姐呢!”
陆观澜点头。
“那小姐还如此!”阿梨无奈。
真不知小姐为何明知如此,还故意为之。
陆观澜见阿梨依旧不解,便道:“这些贪心之人,本就不是长久能用的。若把这些人养刁了,旁人哪里还能养得起?既不能为别的人所用,我又何必担心他们是否反咬一口。”
阿梨顿时恍然大悟,这才明白小姐的用意。
是啊,这些人习惯拿钱办事,旁人定然没有小姐出手阔绰。
现在小姐还养着,若旁人想收买,也收买不到,还由此结下怨来。
如此一来,就算小姐将来不予理会,这些人也再不能另谋出路。
既谋不到旁的出路,小姐这些事,那些人也只能烂在肚子里,就算与旁人说,也是难以让人相信的,只会以为这种贪得无厌之人,是因为小姐不再纵容,才反咬小姐一口。
再者,就算那时候真有人出了比小姐更高的价钱,想从这些人口中套话,也无济于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