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想着为陆经竹留后路,更宁愿舍弃自己保全陆经竹。
可陆经竹就不是这样了。为着自己那可笑的儿女情长,弃亲娘于不顾在陆经竹看来,算不得什么。
顶多在陆经竹眼里就是权宜之计,想着不过是将宋月梅暂且交与她手里,料想她只是想拿着宋月梅要挟自己,并不会对宋月梅造成何等的性命之忧。
也正是如此,陆经竹这假意纠结了三日,却实在忍不住,在今日这样轻松便将宋月梅和钥匙一并交给自己。
都说恶人最是可怕,可她倒觉着,此等伪善之人才最为可怕。
毕竟再恶的人,也不及这等人那般没有心。
“那小姐,咱们可还是将宋姨娘关在大夫人院儿里?还是说,找个机会将宋姨娘移往别处?”阿梨忽然问。
陆观澜回过神,想了想,道:“这你倒还真是提醒我了,今日这母女一别,想来宋月梅也该明白过来自己接下来的命运,装疯卖傻在我这里自然行不通,放在府中亦或是身边都宛如引狼入室,倒不如真如我的好阿梨所言,将她送出去。”
说着,唤来初语。
初语方才在院儿里给花浇水,听见了陆观澜同阿梨所言,这会儿被陆观澜喊进来,自然晓得这又是有了新的差事。
陆观澜见初语这样久了,每每自己吩咐点什么,都是这般的不耐烦,不禁一笑,“若你觉着我安排你的这些事配不上你这一身本事,你大可以走。”
虽听得陆观澜玩笑语气,可初语还是心中有些不快,冷着脸道:“若非看在您银子给得多的份儿上,早另谋出路了。”
陆观澜失笑,随即凑近初语耳畔,细细吩咐了几句。
初语有些诧异,问道:“当真如此?”
陆观澜笑了笑,“为何不?”
陆经竹回到墨园,便让萍儿找人去霓轩阁。
萍儿似乎有些担心,道:“小姐,咱们当真要把姨娘交给大小姐?”
陆经竹在椅子上坐下,接过萍儿端来的茶,“既然已经给了她钥匙,便是叫她晓得我的诚意。”
萍儿道:“可您可曾记得,当夜大小姐说······说姨娘没疯。”
没疯?陆经竹闻言眉头皱起。
若真的没疯,为何那晚她去了霓轩阁,阿娘还是那般模样。
为何她在阿娘面前提起陆观澜,提起陆观澜同她所言,提起陆观澜亲口说的想与自己做场交易,阿娘却不为所动。
原本她还以为,阿娘真如同陆观澜所言,并非真疯,只是为了不在陆观澜面前被逼问出太多。
如今她倒觉着,陆观澜那日不过就是试探,是想知道是否真如自己所猜想,便故意以此为借口,好叫她信以为真,当真替陆观澜去试探阿娘。
她虽也的确这样做了,可如今反倒肯定了,阿娘的确是神智不清了。
这样也好,神智不清才能不晓得许多事。而她往后再补偿起来,也容易许多。
夜幕降临,霓轩阁满园寂静,毫无往日的灯火映彩。
“动作都快些,可别耽误了时辰!”
“是嬷嬷,可这二小姐怎的吩咐咱们大半夜的挪人。”
“让你做事你便好生做,这样多嘴小心拔了你的舌头!”
说话间,四五个丫鬟嬷嬷已经到了宋月梅房门前。
宋月梅并未睡下,反倒睁眼静静注视着窗外。
这时,就听门开了,领头的嬷嬷当先进了来,手上也并未掌灯,只是提着一个灯笼。
身后跟进的四个丫鬟紧随其后,有丫鬟手里也提着灯笼,便递给了那嬷嬷。
“动静小些,这么晚了,府里的姑娘小姐们可都睡了,若是打搅了哪一位,你们往后可都在这府里待不成了,”提着灯笼的领头嬷嬷轻声道。
丫鬟们齐齐应声称是,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