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陆府,已过子时。
一路上初语都未曾说话,想到今夜若非陆观澜最后把李尽推开,还不知两人要纠葛到几时。
回了院子,初语便说回屋睡觉,半句话都不肯同陆观澜多言。
阿梨刚端了水盆来伺候陆观澜梳洗,见了初语这副模样不禁奇怪,“小姐,她这是怎的了?”
陆观澜一笑,“大约是觉着,让她大材小用了吧。”
阿梨还是不明白,“大材小用?”
陆观澜轻轻一笑,道:“可不就是大材小用了。这大禹皇家的暗探,却来给我做保镖,为我跑腿。”
听陆观澜这样一说,阿梨却更觉有些疑惑。
这些时日来初语可不都是如此,往常也没见着今日这般没有好脸色啊。
虽如此想着,可阿梨却未敢多言。
这时,就听陆观澜忽然问:“陆经竹今日何时回来的?”
阿梨如今可是学得聪明,饶是陆观澜出门时未曾吩咐,也知道叫人盯着。
这回听自家小姐问起,便道:“二小姐一个时辰前才回来。”
陆观澜刚摘下头上的簪子,闻言手顿了顿,抬眼看向阿梨,“一个时辰前?我回来的一个时辰前?”
阿梨点头,“确是听外院儿的人如此回话,还说二小姐回来时,也没见马车里买了什么东西。”
陆观澜闻言一笑,“这就有意思了。”
说是奉陆秉言之命出府采买,可回来两手空空东西未买,连个样子都懒得做。
如此说来,便不是陆经竹刻意诓骗了陆秉言,而是陆秉言也晓得陆经竹出府的目地了?
想到此,陆观澜放下手中的簪子,端起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口。
阿梨听陆观澜这话有些不解,“小姐,奴婢不大明白。”
陆观澜笑了笑,“没事儿,近来总归无事,咱且先好好看看便是,顺带——也是时候催一催两家的婚事了。”
“婚事?”阿梨问。
陆观澜点头不语。是,婚事。当然不是陆秉言和王沁儿的的婚事,毕竟陆秉言如今可忙着,到底是没那个心思成亲。
而另一个人可就不一样了。
这笔帐,她也是时候该讨了。
立冬很快便到了。皇寺内,皇后给贤妃送去不少棉被厚褥。
楚月刚送走宫里来的人,回头便瞧见贤妃刚端了热茶出来坐在院儿里纳鞋底儿。
“这天儿这样冷,娘娘又何必出来,不如回屋里,奴婢多加个炭盆,”楚月忙迎上去,似有些埋怨一般。
贤妃笑了笑,抬首看了看天。
“这日子过得真快,”贤妃似是自言自语一般。
楚月点头道:“是呀,再过些日子,便是封王礼了,娘娘当真不回宫里看看?”
贤妃闻言手里的动作顿了顿。
这些日子她在寺中抄经祷告的,日子过得快,也未曾听见外头什么消息,若非今日楚月提起,她倒真给忘了。
楚月见贤妃面上有些迟疑,便道:“实则,这些日子外头也并不太平,二殿下来过几回,只是瞧见娘娘在佛前念经,殿下便没敢打搅,也吩咐奴婢不必告知娘娘。”
贤妃放下手中的鞋底儿,“那你为何今日又要告诉我?”
楚月眼中有些忧色,“娘娘若要怪罪,奴婢自愿领罚,只是眼见着殿下如今只身在宫里,那些个豺狼虎豹的,日日盯着殿下,恨不能将殿下生吞活剥,娘娘当真就不担心吗?”
贤妃却道:“那这些日子,殿下可出事?”
楚月不明白贤妃为何有次一问,但还是要摇摇头,“未曾。”
“既然未曾有事,便说明他已经到了不需我,便能处置好身边事的地步,那还何需我回去?”贤妃说着,站起身来。
“娘娘,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