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明白,为何娘娘偏要与殿下生分。”
楚月此话一出,贤妃的刚要回屋的身子登时僵住。
是,她也问过自己,为何一定要疏远墨儿。
究竟为何一定要独留他在宫里,要让他感受一番母子分离。
时至今日,她也有些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因为愧对陆观澜的母亲,还是不想面对李牧的儿子和自己儿子有一日会为了同一个人相争。
究竟是愧疚还是逃避,她也不能肯定。
但只有在皇寺,在佛前,她祈祷之时,才能让一颗心静下来。
她如今只是抱着一丝希望,觉得没有自己在身边,墨儿便事事只能亲自而为,无暇顾及旁的什么。她在皇寺,墨儿便也多了一丝牵挂在别处。
想到此,她忽然扭头问楚月,“你既知道外头的一些消息,那本宫且问你,陆大小姐如今可有许配人家?”
楚月一愣,确是没想贤妃会问自己这个。
这些日子贤妃在寺中,好久没有自称本宫,今日徒然一说,倒让楚月觉着自家娘娘此问并不简单。
想到此,楚月道:“这个奴婢确是不知。”
贤妃蓦地一笑,“你当真以为,你们两姐妹为着墨儿所做所为,本宫全然不知?”
楚月一愣,怔怔地望着贤妃。
半晌,才“扑通”跪地,磕头道:“娘娘此话实在让奴婢惊慌。”
贤妃脸上的笑再也不似从前般温和。
“你和楚玲,都是齐府出来的。一个在宫内服侍本宫,一个则跟在墨儿身边做贴身女使。楚月,按理说,你是本宫的人,就算二殿下让你对本宫做什么,你也不该事事听从才对。可为何,那日本宫会醉?你若解释说,是二殿下吩咐,你不得已而为之,那你且告诉本宫,为何一早不同本宫说,若是本宫知道此事,又岂会险些让墨儿酿成大错?”
楚月的脸色在霎时间变得苍白,却是一句话也不知如何解释。
“从前,本宫便想,会否是我父亲授意你什么,齐家为了让我们母子一条心,为了墨儿将来的前途,纵容着墨儿如此,倒也不是不可能。可今日你一番话,实在叫本宫有些费解了。”
贤妃目光灼灼地盯着跪在递上的楚月。
楚月自始至终没有抬头看贤妃一眼,眼帘垂着,头也紧紧埋着,好似如此便叫贤妃瞧不清自己如今是何神色。
贤妃却好似并不关心楚月脸上是何表情,只是接着道:“你说二殿下来了几次,吩咐你不要说,可你今日说了。看似一心为着我和二殿下的母子情份,甘愿冒着被责罚的风险,也要告诉本宫,二殿下是如何的在意本宫。可本宫却知道,墨儿,从来都不是那般隐忍之人。”
楚月一愣,猛地抬起头来。
贤妃见楚月终于抬头,便道:“你是否也没有猜到,本宫是从这里,才觉着你不对劲的?”
楚月不语,眼中原本的惊慌竟忽然又没了。
贤妃好似早已料到,继续道:“本宫早前也曾怀疑过,甚至偷偷遣人去齐府查了你们二人,并未有什么蹊跷。所以,告诉本宫,你是何时——背叛本宫的?”
楚月的眼神此刻变得格外冷漠,只是静静看着贤妃。
见楚月不说话,贤妃又道:“是因为楚玲?”
一听这话,楚月的眼中这才有了一丝变化,随即道:“与她无关。”
贤妃却忽然一笑,“是吗?若非因为楚玲,你又怎会如此顾及,未敢轻易有所行动呢?”
楚月抿着唇,身子忽然有了微微的颤抖,却还是没有开口回答。
贤妃叹了口气,在院儿里的石凳子上坐了下来。
“你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呢?云嫔,还是丽妃?”贤妃此刻目光变得淡淡的,神色也恢复了往日的冷淡。
这话问得很是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