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登时愣住。
她虽知晓贤妃对哥哥的情意,可见贤妃如此毫不隐晦地吐露出来,这还是头一回。
“此路艰险,本宫虽答应成墨,会助他,可若你心有不愿,也不用无端卷入这场纷争,”皇后抽回思绪,道。
贤妃蓦地一笑,“娘娘您是忘了,墨儿······是臣妾的孩子啊。他若有这样的心思,臣妾又岂会真的袖手旁观呢。这卷不卷入的,也早已身处这是非之中了。”
皇后顿了半晌,终于点头道:“本宫依你。”
说罢,又像是想起什么,接着道:“不过,本宫还有一事要做,今日你既来了,也不妨告诉你。”
贤妃疑惑,便见皇后冲自己摆手,示意靠近身旁。
见状,贤妃凑近皇后身畔,听皇后低语着将事情细细告知。
随即猛地直起腰来,“陆观澜?”
皇后点头,“是。”
贤妃忽然想到,墨儿从前在她面前提起想要求娶陆观澜,可那时李尽也对陆观澜有意,她的意思便是劝墨儿放弃。
可如今既然李尽已逝,这个小丫头,没了生母,父亲又即将续弦,也着实可怜。
饶是着小丫头看似深沉,可到底还未能真正经历一切,尤其于这儿女情长之事,最是陷入那泥潭之中无法自拔。
她自然不愿强扭,可若是将来墨儿想照顾陆观澜,她也是愿意的。
“说来也怪,这丫头年纪小小,却不知为何,出的主意叫本宫听了也觉好,更愿意按她所言去办,只可惜······”
这时候,皇后忽然开口,却说到一半时又顿住。
贤妃见此连忙道:“既然这丫头想了这样一个法子,又告诉您了这些,当下咱们应该做的,便是为李将军找到那个谋害他的人,逝者已矣,娘娘您不该因此拖垮了自己的身子,若因您伤心过度害得自己身子吃不消,娘娘您的兄长和李将军泉下有知,又岂会安心?”
皇后点点头,扶额道:“既如此,你也快回去吧。”
贤妃颔首,又将皇后扶回软榻上坐下,这才离开。
龄婵在外殿等得百无聊赖,瞧见贤妃出来,便起身道:“还以为贤妃娘娘要同皇后娘娘多聊一会儿呢,怎的这样快就出来了?”
贤妃瞥了龄婵一眼,并未搭理,只是转头去先前坐着的椅子上取回斗篷,便朝着殿外去了。
见贤妃要走,一直守在一旁的岳嬷嬷连忙相送。
龄婵看着贤妃一副不愿多言的模样,撇了撇嘴,没再开口。
出了嘉祁宫,贤妃却并未立刻回朱华宫,而是跟着龄婵去了锦华宫。
“臣妾这儿没什么好茶,贤妃娘娘就请将就着用些吧,”到了殿中,龄婵便亲自端来了一壶温热的茶水,给贤妃倒上。
贤妃四下看去,却不见一个宫人,便道:“都说锦华宫什么都有,有后宫里头人人艳羡的恩宠,有数不尽的珍宝赏赐,可本宫倒觉着,你好似什么都有,又什么都没有。”
龄婵端茶的手顿了顿,抬眼看向贤妃。
“臣妾历来不喜喧闹,也不喜欢身边有太多人伺候,故此只留下一个贴身的,”说着,放下茶壶,在一旁坐下。
贤妃笑了笑,“既不喜欢喧闹,又为何要做歌姬,听闻你初来皇宫时,在这锦华宫里头也是日日笙歌的。”
龄婵眉头一皱,目光落在贤妃满是笑意的脸上。
不知为何,她忽然觉着眼前这位贤妃,比她想象中还要聪明得多。
“身不由己那套说辞便不用同本宫讲了,倒不如——把你同本宫联手的真正目地告诉本宫,”贤妃说着,微笑着端起茶盏。
龄婵不语,只是静静注视着贤妃,看着贤妃端起茶啜了两口,又放下。
贤妃抬眼间正对上对方的目光,便接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