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你觉得丽妃不堪为主,可若只是寻人这样的小事,你找丽妃这样知道你底细之人帮忙,也要比冒着被人抓住把柄,又惹得一个背信弃义之名的风险,来寻本宫帮忙得好。”
龄婵收回目光,也微微一笑,“贤妃娘娘说得不错,若只是寻人的话,找丽妃娘娘帮忙,的确要比找您得好,可——方才贤妃娘娘不是也说,臣妾是觉得,丽妃娘娘不堪为主吗?”
贤妃定定地看着龄婵,不语。
“人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又岂能做到真正的坦诚相待,今日臣妾帮贤妃娘娘的这个忙,或许娘娘会觉着,臣妾手上多了娘娘您的一个把柄。可于臣妾而言,这可不仅仅是娘娘一人的安危,臣妾既做了此等违抗圣命之事,又岂能真的撇个干净?此事,也算是臣妾向贤妃娘娘证明,咱们此后都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而已,”龄婵便笑着便开口道。
贤妃却依旧那样安静地看着她,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
这时候,就听外头传来宫女的禀报声。
说是已经同皇帝请了旨意,锦华宫可以给朱华宫送些东西过去。
宫女只在宫门外禀告,也不知里头坐着的,正是朱华宫的那位主儿。
龄婵只是应了声知道了,便转头看向贤妃,“贤妃娘娘也是时候回去了,臣妾这便不送了。”
贤妃依旧不语,只是起身就要离去。
却又被身后的龄婵叫住,接着回头,便瞧见龄婵也起身道:“娘娘稍等,还有个东西没拿。”
说罢,就转头回了内殿。
不多时,就见她手里拿着个锦盒出来。
走到贤妃跟前,递给了贤妃,道:“既是给朱华宫送东西,好歹也不能手上空着不是?”
贤妃接过,这才重新披上斗篷,出了殿门。
看着贤妃的背影,龄婵方才还满是笑容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看来,有些事得抓紧办了。
想到此,她立刻转身又回了内殿。
云嫔得知李尽死的消息时,也觉有些不可思议。
当即问云丽,“这消息当真?”
云丽点头,“奴婢打听清楚了,听说这消息已经传到了陛下耳朵里,李将军的尸身也在回程的路上了。”
云嫔一听这话,脸上立刻有了笑容,“哎呀,真是没曾想啊,这两父子的下场都这般的凄惨,真是叫旁人看了也觉可怜。”
话虽如此说,可云嫔脸上却丝毫看不出有何同情之色。
云丽在一旁不语。
就听云嫔又道:“三殿下最近没来请安,可有传什么消息入宫?”
云丽的眸光闪了闪,颔首道:“没有。近来陛下常来云熹宫,想来也是怕打搅,三殿下才没有常来给娘娘您请安,娘娘也无需太过挂怀。”
一说起这个,云嫔的脸上也有了一丝愁色。
要说皇帝如此宠爱自己,自己的儿子本也该随她一道受宠才是。
可皇上这许多年来从来对成野都是不咸不淡,有功绩便表扬一番,平日里更是从未私下召见过。
若非有她这个生母在,旁人见此情形哪个不以为成野并非亲生的一般。
原先她还想着,皇上常来云熹宫,便也把成野叫上,如此,给了他们父子间多些相处,便能缓和几分。
没曾想,这二人待在一处,竟是连话都没有半句,弄得阖宫上下都气氛怪异。
这样几次后,儿子也索性不来了。
她也是又无奈又没法子,只能任由他俩去了。
想到此,云嫔叹了口气,“近来多留意留意锦华宫的动静儿便是。”
云丽闻言立刻颔首应是。
陆府。
陆观澜醒来的时候,已是晌午后。
她睁眼时,瞧见小菊守在床前,便起身问:“阿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