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己强使自己冷静下来,又问“官府怎么说的?”
分舵弟子道“死者身上都有刀伤,但伤口不深,行凶者似乎武功一般,另外家中值钱物件被洗劫一空,官府怀疑是周围山贼打劫。”
听得山贼打劫之说,秦克己竟不顾形象的爆起了粗口“放屁!我义弟武艺卓群,区区几个毛贼怎能杀得了他,何况义弟向来清廉,怎会有山贼盯上他!”随后略作停顿又问“火势如此之大,为何不见邻舍来救?还有,官府可曾查到凶手去向?”
那分舵弟子本就拘谨,见他大爆粗口更是惶恐,小声支吾道“周围……几家邻舍也都被人杀了,因为昨夜下过雨,凶手足迹被冲刷掉了。”
秦克己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山贼打劫,明显的谋杀!登时又哀又怒,一掌拍在了院中的石桌上,弄得石屑纷飞。
他转念一想,急切问道“你刚才没有说蔷薇如何了,丫头呢?她是不是还活着?”那弟子再次支吾道“小姐是还活着,不过…不过……”说完后那名弟子用袖子抹了把眼泪。
“不过什麽!”秦克己怒喝一声。
“您还是自己来看吧,蔷薇小姐昨晚就被舵主接到了分舵照顾。”
两人并行来至一剑宗在陈留的分舵,众弟子纷纷行礼,秦克己并未理会,直奔后堂而来。陈留分舵的舵主一路疾走跟在身后,边走边道“是师弟无能,自昨夜至今白小姐不肯吃饭也不说话,找郎中看了,也没得办法。”
这名舵主虽和秦克己是平辈师兄弟,但秦克己是上任宗主的亲传弟子,武功、地位都远在他之上,见了秦克己自然要矮上一节。秦克己依然没有答话,推门而入。
此时白蔷薇像是受了惊的小兽,低着头蜷缩在床角,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怎样。秦克己走过去轻轻叫了她一声,蔷薇并未抬头,秦克己又叫了她一声才缓缓抬了头,女娃脸色煞白,毫无血色,一双空洞洞的眼睛呆望着秦克己。
秦克己忍了一路的眼泪扑簌簌的落了下来,便张开臂膀去抱蔷薇,说了一声“闺女,爹爹来了……”白蔷薇一定是认出了义父,迟疑一下,猛得钻进秦克己怀里放肆的嚎啕大哭起来,哭得差些接不上气,不一会儿竟晕了过去。
秦克己当即便要为白蔷薇灌输真气,却被候在一旁的郎中拦住了,老郎中道“娃娃只是惊吓过度外加饥渴所致的虚脱,郎君此时强输真气只会害了娃娃,尽快去备些流食喂下,老朽再开些镇静安神的药物一并吃了方好。”
秦克己点头应允,随后问道“我义弟和家人尸首现在何处?”
“夫人和阿郎已经敛了棺,灵柩停在后院,白御史遗体昨夜被带回了衙门,说要交给仵作验尸。”身后的陈留舵主如此回答。
“速速带我去衙门!”
二人来至衙门见了仵作,是个年过半百的白发老头儿。
那仵作道“白御史身上有多处瘀伤,是掌力所震,生前应该与人恶斗过,此外肩膀上有一处大伤,是利器所致,凶手力道极重,直接崩断了肩胛骨,但这伤并不致命。”又掀开裹覆尸体的白布道“郎君请看这里。”
秦克己见到义弟尸身时再度哽咽,虎目通红,此时白逸景的尸体仍然着上身,但已被仵作用盐水清理过,只见胸骨有严重凹陷,皮肉像被无数细小利器扎过一样,糜烂不堪。
“秦某从未见过此等手段,老先生可知是何门何派的武功?”
仵作道“这致命的伤口根本不是什么拳脚掌法,若老朽所猜无误,乃是一种极厉害的暗器所致。”说着仵作又把尸体整个翻了过来,尸体后背竟有一个碗口大小的窟窿!
“这暗器来势极快,白御史可能尚未作出任何反应便中招了,暗器一旦进入人体便急速旋转,贯穿身体后从背后飞出,所以尸体正面只是皮肉腐烂,后背却被钻出个大窟窿。”仵作的一番分析让秦克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