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惊又叹。
仵作缕了下胡须道“死者周身一丈之内定有遗落的凶器,郡守已命人前去寻找,还请秦公再稍等些许,想必明日定有答复。”
秦克己向来是个急性子,哪里肯等到明日,抱拳谢过仵作之后匆匆出门向白逸景家中赶去。
秦克己暗自分析“凶手能用暗器把人伤成这样,要么内力极高,以浑厚真气发射暗器,要么便是有个精巧的器匣催动而发。天底下能有这番内力的人屈指可数,多数出在一剑宗和万象门,我一剑宗的诸位师兄弟自然不会是凶手,莫不成……是万象门干的?但杀人动机又是什么?若凶手武功一般,靠器匣发动暗器……听仵作的一番描述倒和神机阁的暴雨梨花针有几分相似,看来定要上万象门和神机阁走一遭了。”
疾行中的秦克己突然停了下来,他发现竟有人跟踪自己!当下快步钻进了一条小胡同,轻轻翻身上了院墙,悄然等待那人。
果不其然,月色下一名身穿白袍的男人尾随进了胡同。
“王鈅!”秦克己心中惊呼一声。万象门四大长老之一,他自然不陌生,登时怒上心头“好啊!凶手果然是你万象门的人!”
当下也不含糊,用内力震出背后长剑随手便接住了,寒光一闪,剑锋直至王鈅!在秦克己宝剑出鞘之时王鈅已听得响动,趁剑芒未到一个鹞子翻身上了另一座院墙,秦克己人还未到,一连串的剑气便嘶吼而来,一个不落地砸在了王鈅原先立身之处,地面被震得噗噗响动。
王鈅倒吸一口凉气,幸好自己闪得早,大喝一声“秦克己你发什么疯!”
“杀你报仇!”秦克己见一招未中,脚尖轻点地面,顺势窜起,迎面劈了过来。王鈅横举铁剑置于头顶,架住了他的攻势。秦克己凌于空中,居高临下再次发力,宝剑又压低了一些,王鈅暗自叫苦只得四肢同时运气,脚下砖瓦被踩得稀碎,却依然没能推开秦克己。
当下秦克己脚下一个三连踢冲着对方头部而来,王鈅用力向后仰头,刚刚躲了过去,同时双脚齐出照着秦克己腰间斜蹬而来,秦克己不等他伤到自己,左掌便已先至,狠狠地拍在了对方小腿上,王鈅眼看就要栽下墙头,忙使出一招“纵天梯”只见他在墙面上连蹬两脚,借着惯性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飘飘然落在了院中的一株石榴树上。
当下也不含糊,化作一道电光朝秦克己刺来。
两人你来我往又缠在了一起,王鈅小腿适才被打了一掌,行动颇受影响,下盘逐渐露了破绽,终被秦克己一个横扫逼下了墙头,坠到那家庭院之中,一连好几个趔趄,勉强站住。
王鈅缓了片刻,道“你且住手!适才你说报仇,为谁报仇?白逸景么?”
秦克己冷冷道“这么说你承认了?”
“我承认什么了!你若为白逸景报仇找我作甚!”王鈅被他没缘由地一顿疯打也极为恼怒,但临行前自家掌门特意嘱咐过自己,不想惹这无故的麻烦,便强忍怒气道“今日正午我接到掌门来信,说白御史被害,让我即刻由曲阜动身来陈留协助调查此案,曲阜分支的弟子和陈留城的守卫皆可作证。”
“我义弟和汪正素无交情,他岂会如此好心派你来查案?”秦克己并未轻易相信王鈅。
“姓秦的你别不知好歹,三日前白御史曾到访我派,与我家掌门相谈甚欢,谁想刚回家便遭了毒手,掌门派我来就是为了自证清白。再者,若我万象门真是凶手,昨夜便逃之夭夭了,又何必穿着本门衣服在陈留城内逗留?”王鈅愤愤道。
秦克己脸色略有好转,又问“若真是正大光明,你又为何鬼鬼祟祟跟踪于我?”
“我刚刚进城,正欲前往白御史家中查探,奈何不认得路,恰巧碰见你而已,怕你猜忌才暗中跟随的。”王鈅阴鸷的面容上勉强挤出了一丝自认为还算和善的笑容,八字胡也跟着抖了两下。